杜睿見褚遂良是真心為自己著急,便將昨日自己的一些考慮又說了一遍,長嘆一聲道:「褚大人!那個時節,我又能如何!若不能勸其回心轉意,到時候刀兵驟起,損害的終歸是大唐的國力!我又豈能眼睜睜的坐視不理!」
褚遂良聞言,也不禁覺得杜睿說得有理,可是這件事如今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可不是杜睿一個解釋就能揭過去的,而且這幾日褚遂良也能明顯的感覺到,李承乾對杜睿已經有了些猜忌,就好像當年的太宗皇帝一樣。
「此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老夫只是擔心,萬一你再次去朝的話,朝堂之上,便要失一棟樑了!承明!待會兒聖上定然會問起,到時候,你只需真心悔過就是,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杜睿聞言,連聲應下,心中卻在想:即便是能留在長安又能如何,信任已經沒有了,做起事來束手束腳,還不如就此離去的好。
承天門被緩緩開啟,杜睿站在褚遂良的身後走了進去,他如今沒有正職,只能算得上是勛貴,自然要站在文臣一列,只不過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上朝了。
皇宮之內,李承乾此刻也在糾結著,他已經知道杜睿來了,如今恐怕已經到了麟德殿,到時候他又該如何說。
「聖上!該上朝了!」侯義小聲提醒道。
李承乾微微皺眉,道:「知道了!」
聖駕到了麟德殿,李承乾一眼就看見了褚遂良身後的杜睿,見杜睿此刻還是一副坦然的模樣,他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他們二人就在杜睿的府上縱談世事,兩人推心置腹,全無半點兒禁忌,李承乾也曾發過誓,一旦他登基稱帝的話,要和杜睿做一對天下少有的君臣,要給予杜睿最大的信任,可是現在呢?猜忌已經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想要消除的話,豈是那麼容易的。
杜睿也感覺到了李承乾的目光,順著看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一刻,李承乾的心裡充滿了悔意,甚至都不敢和杜睿對視一眼。
「聖駕臨朝,百官參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杜睿跟著眾臣一起跪倒,口稱萬歲。
李承乾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抬手,虛扶了一下,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萬歲!」
眾臣方一起身,李承乾便看向了杜睿,深吸了一口氣道:「宋國公杜睿!」
杜睿知道該來的已經來了,出班而立,躬身道:「臣杜睿在!恭聽聖訓!」
杜睿如此不卑不亢,往當中一站,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讓李承乾都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那李義府當真是胡言亂語,詆毀杜睿的?
「杜愛卿!今日人言,倭州都護府的劉仁軌意圖謀反,而你卻知情不報,私縱劉仁軌,朕本帶不信,不過如今長安城中鬧得沸沸揚揚,朕總歸要給世人一個交代,朕知你一向做事有分寸,今日便當這滿朝文武的面,朕許你自辯!」
李承乾雖然這樣說,可是杜睿心中卻是一陣苦笑,如果當真信任他的話,又何必在大朝之時,讓他自什麼辯,說起來,還不是心裡本身就對他有所猜疑了。
杜睿倒也沒覺得如何,既然心都已經冷了,說得再多又如何,只見杜睿躬身一禮,道:「聖上所言,確有此事!」
這件事杜睿擔下了,滿朝文武頓時一片驚愕,褚遂良更是頭疼的閉上了眼睛,他原本是要讓杜睿當庭請罪的,誰想到杜睿居然就這麼坦然的應下了。
李承乾也是面色微變,他的心中雖然對杜睿已經有了猜忌,可是就在方才,他也希望李義府所說的並沒有發生,可是萬萬沒想到杜睿居然連分辨都沒有,就這麼直接承認了。
「哦!你說那全都是真的!杜承明!難到你不知道謀反大逆乃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你身為朝廷命官,當知法度,你居然隱瞞不報,縱容叛逆!你知罪嗎?」
杜睿此刻的心裡已經無悲無喜,原以為生逢明主,他能在這永徽一朝大戰拳腳,將大唐在貞觀之治的基礎上,推向更高峰,現在看起來,他還是太天真了,人力不敵天數,皇帝終究是個皇帝,皇帝要考慮的是整個帝國,似他這般行事,自然難以被帝王容忍。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般田地,縱然分辨又能如何:「臣
第十九章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