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眼,道,「魏徵,若是朕沒有說錯的話,你所說的都是昨夜有人告訴你的吧!昨夜時分是不是有人往你們府上扔東西啊!還有你們,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都是從他人之口,或者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書信,或者是有人做可憐狀,說是受了極大的冤屈,求告無門的時候,你們才動了惻隱之心的吧!」
「聖上!您是怎麼知道的?」魏徵聞言,面色一變,驚訝的問道,身後的眾多官員和學子們聞言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那些人還讓你們召集御史台的官員們,還有太學的學生們一起來杜睿府上來見朕嗎?對朕實行群諫吧!」太宗又問道。
「聖上,您」魏徵一愣,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來。
「魏徵!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但是為何連這種計策都看不出來呢?根本就是有人想借你們的手行逼宮之事,逼迫著朕改弦更張,答應他們的要求,然後再不斷的壓著朕,也讓朕學著前隋煬帝那樣,躲到江東去,這樣一拉,他們就可以再立新皇帝,行謀逆之事。魏徵,你們難道想當他們的同黨嗎?」
「聖上,臣等實無謀反之心。」
這次不但是魏徵,就連那些身後的御史台官員和太學學生們都嚇的跪了下來。經過太宗的一番分析,這些人猛的發現,自己知道的這些事情要麼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要麼就是收到莫名其妙的書信得到的。但是當時激憤之下,哪裡想到這些,如今經過太宗的此番分析,隱隱也感覺其中有問題。
「臣有罪,中了他人算計,衝撞了聖上,還請聖上恕罪。」大多數人此時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臉上露出死灰之色,一下跪地上。
「都起來吧!都起來吧!你們也是忠心為國,忠於王事,才會如此,朕赦你們無罪。」太宗哈哈一笑,親自走上前去,將眾人一一扶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朕知道你們是忠臣,朕也不是昏君,朕豈會有誅殺忠臣的道理。更何況,你們說的也沒有錯,此事雖然錯不在杜睿,但是博陵的主官卻不得不懲處,來人,傳旨,貶博陵縣令為民。」
「聖上聖明。」眾人見太宗不想再追究,心中大喜,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紛紛謝恩。
此時就還剩下了一個魏徵跪著,仰著頭,一臉的不服,太宗見狀,皺著眉道:「魏徵!你還有何話說!?」
魏徵道:「臣有錯,但是杜睿便沒錯了嗎?臣即便是道聽途說,受人利用了,但是杜睿身為推行變法的主官,卻用人不當,逼死了人命,此時聖上當嚴查!」
太宗剛剛壓下去的火氣,此時險些有躥了上來,杜睿見狀,連忙道:「聖上!魏大人說得有理,依臣之見,不妨讓魏大人也參與到新法的推行中來,負責監察,也可避免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新法,為自家謀利,至於魏大人方才所說,只要等新法推行下去,臣任憑魏大人發落!」
魏徵聞言一愣,剛開始還以為這不過是杜睿以退為進的路數,可是見杜睿面色坦然,一臉的真摯,這下連魏徵都懷疑自己今天來錯了。
「杜睿!」太宗嘆了口氣,道,「新政雖好,但是用人是關鍵。如何為百姓謀福利才關鍵。你要小心斟酌。關於新政之事,一定要做到那些百姓都明白,都知道,都了解,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牴觸新政了。」
「臣記下了。」杜睿趕緊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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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這邊,太宗君臣化解了一場危機,而遠在太原的李泰,此刻也正在加緊為他的宏圖大業做著準備。
「回去對你家可汗說,本王許下的好處,自然會兌現,這點他就不用擔心了!」
李泰之國雖然只有短短數月,但是這數月對他來說和幾年也沒什麼區別,遠離長安,入住東宮,君臨天下的夢想看似越來越遠,讓權力極重的李泰整個人看上去哪裡還像個十幾歲的少年,整個人也越發陰沉了。
坐在李泰下手的正是薛延陀夷男可汗帳下的首席智囊畢加羅,聞言笑道:「殿下的承諾,我家可汗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除了頡利舊屬,以及河西之地,我家可汗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泰聞言一皺眉,道:「還有什麼,請講!」
畢加羅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