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大儒,他率先發動了攻擊:「如今草原部眾既已歸降,便是我大唐的子民,彼等不事農耕,若不放歸草原,又如何生存!」
長孫無忌反駁道:「我大唐自聖上以下,這麼多年來為了北伐大業節衣縮食,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了,自當將突厥盡數剿滅,以防後患,如何還能放歸,真乃迂腐之言!」
孔穎達被長孫無忌的話,氣的鬍鬚亂顫,道:「盡數剿滅,難道你要讓聖上將三十萬草原部眾全都殺了嗎?你這是讓聖上頂上暴君之名,其心可誅!」
長孫無忌道:「我哪裡說過要讓聖上將三十萬人全殺了,只是絕不能放,難道孔大人忘了今歲突厥擊破綏州,可殺了我大唐子民三萬人啊!這累累血債,難道就這般揭過去不成!」
孔穎達道:「君子愛人,君子懷德,我大唐乃天之正朔,禮儀之邦,自當懷仁德以安撫四夷,豈能一味的濫殺,有違聖人之道,長孫大人,你也是習的孔孟聖人之道,難道就不知道以德報怨的道理嗎?如今我大唐國力日盛,自當以仁德示天下,使四夷來歸,要是用刀劍就能安定天下的話,還要聖人之言幹什麼?」
太宗被眾人吵得一陣頭疼,對於長孫無忌的建議,他是不贊成的,對待外族雖然應當昭示武力,卻也不能一味的濫殺,將其全部送回草原,太宗也不贊成,誰知道日後突厥部眾當中會不會再出現一個頡利那樣的人物。
想著,便看向了他的智囊房玄齡,道:「玄齡!你也說說,該當如何!?」
房玄齡這時出班道:「臣不贊成長孫大人,也不贊成孔大人,但他們的建議都是為了這麼國家好,臣也不好作出評判,要是聖上問臣的注意,臣主張不放,但也不殺。」
太宗問道:「那該如何?」
「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
雖然房玄齡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但是朝中主張將突厥人全數放了的還是不在少數,孔穎達更是聯合了一大幫人,整日在太宗面前聒噪,太宗也是不勝其煩,可是如果按照房玄齡的建議,究竟應當如何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太宗也拿不定主意,於是李承乾便在太宗的授意下,又到了杜睿的府上。
「什麼?」杜睿聽了李承乾道的話,只氣的拍案而起,大聲喝道,「豎儒不知兵事,安敢妄議國政,他們哪裡知道為了這場北伐,戍邊將士們流了多少血,又有多少人為此丟了性命,難道如今便因為他們的一番狗屁不通的仁德之言,就將這些豺狼再次放歸草原!」
李承乾見杜睿這麼激動,也道:「我父皇這幾日也時常為此煩惱,卻不知該如何處置,那些大儒們又整天的吵個不停,孤便來你這裡,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要不然的話,這些突厥人恐怕就真的只能放了!」
杜睿聞言,氣的義憤填膺,在書房內來回走著,突然走到書案前,提筆就寫了起來,李承乾微感詫異,便走過去觀看,頓時一驚。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五嶽為之傾。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夸。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三尺劍,一怒即殺人。割股將敬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載塵。專諸與田光,相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別母西門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不歸又如何。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十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山千尋。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逐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凌弱,縱使有理亦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惡與仁,兩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