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劉禹不得不受教,為了家人,他不得不低頭。
看來這次教育還是有點效果,以後要多給他灌輸這樣的思想。第一次嘛,不要灌輸得太多了,夠他消化就行了。
「爹,你知道你這次為何下獄?」見火候差不多了,劉禮準備給劉禹好好剖析剖析,要他吃一塹長一智。
「那是因為楊素那奸賊害我。」劉禹恨得牙根發癢。
「錯!爹,你錯得離譜。」劉禮搖頭道。
「禮兒,朝中之事,你不懂,休要胡說。」劉禹當然不會相信劉禮的話。
「爹啊,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我就給你好好說說你錯在哪裡了。」劉禮道:「楊素固然有害你之心,根本原因是你違了皇上的意。你也不想想,先帝之夢這事早就了結了,如今舊事重提,牽涉到的人是何等之多,朝中姓李的人難道還少嗎?如此重大之事,要是沒有皇上准允,麻叔謀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以此說事。」
「嗯。」劉禹並不笨,相反,他還很聰明,只是他是當局者迷。現在,得到劉禮提醒,仔細想想,是有很多地方不對勁。
「李淵何等人也?」劉禮接著剖析,道:「李淵出自千年世家,隴西李氏。這個家族從秦朝就存在了,在歷史是出過李信、李廣這樣的名將,更有人在南北朝當過皇帝,割據一方,其勢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了。再者,他還是皇上的表親,皇上對他很看重,要是皇上不允許,麻叔謀敢害他?」
「說得有理。」劉禹越想越覺得有理,又有些不解,道:「可皇上為何要對李淵下手?難道是為了隴西李氏的家財?」
「其原因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不過,我想並不是隴西李氏的財產。」劉禮搖頭,道:「隴西李氏根深蒂固,即使以皇家的力量,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情況下,也不敢下手。先帝的夢本就是讓人非議,再有滅李渾一家之事,倍受人詬病,以皇上之明,斷不會以這無稽之事對付隴西李氏,他要對付的只有李淵一人。」
隋煬帝雖是亡國之君,但他是絕頂聰明的人物,要對付隴西李氏,也不會用隋文帝的夢來說事。
「禮兒,沒看出來,你還有如此眼光,不錯,不錯。」劉禹臉上浮現笑容,特別讚賞。
這些東西,劉禹沒有想到,劉禮卻是想到了,做為父親,他很是欣慰。
「只是皇上為何要對李淵下手?」劉禹擰著眉頭想道。
「詳細的原委我們無法知道,不過,我想李淵手裡有皇上迫切需要的東西,而李淵又不願意獻給皇上,皇上這才不得不如此。」劉禮道:「此物非同小可。」
作為一國之君,隋煬帝看上的東西能是一般之物嗎?更別說,隋煬帝用出了這等下作手段,可想而知這是何等了得的東西了。
「為父算是明白了,為父是真的糊塗了,竟然沒有明白皇上的意思,強行出頭,為楊素所乘,招來如此禍端。」劉禹也想明白了,他這次是自己尋死,怨不得別人。
「如此看來,皇上一定要我死。禮兒,為父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孝敬你娘。」劉禹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很是傷感。
「爹,你放心,我去找人救你。」劉禮道。
「救我?」劉禹眼睛一亮,隨即又是黯然:「要是裴仁基將軍在朝中,或許可以一試。」
把他打入死牢,既有楊素的報復,更有隋煬帝的意思,誰敢違背這兩人的意思,冒著天大的風險來救劉禹?所以,劉禹自以為,他是死定了。
「要楊素救你就是了。」劉禮道。
「啪!」劉禹一巴掌扇在劉禮後腦勺上,斥道:「禮兒,你得了失心瘋?楊素這老賊恨不得我死,是他把我打入死牢的,他怎能救我?」
劉禮揉揉後腦勺,也沒有解釋,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