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破不了他們甲的羽箭,唐軍更是沒有了顧忌,只要護著面前對面就算箭羽在如何的密集也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傷害。
兩軍距離一口氣拉近到五十步。
羅士信的坐騎赤驃乃少有的良駒,論及速度少有良駒能夠相比的,在一群蒙古馬之中更是有著白天鵝與癩蛤蟆的差別,幾乎不用多少餘力的就衝到了最前頭。
那一身明艷耀眼的明光鎧幾乎在向對面吶喊:他就是三軍主帥羅士信,誰敢殺我,快來殺我。
也因如此,往他身上招呼的箭羽最為密集,不過面對他長槍披風所布置下的氣牆,任何箭羽都無法參透其中。
就在抵擋第五輪箭雨後,羅士信暫且收回了槍,緩一口氣。
忽高忽低的聲音瞬間接近,一支獨特的箭羽越過長空,直接出現在了羅士信的面門。
羅士信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左手往面門一抓,硬生生的箭羽給抓了住,手中的羽箭與尋常的羽箭不同,箭頭呈現柳葉形狀,這種箭頭構造特殊,是經過特殊加工過的,非一般射手不能掌控。但凡掌握這種奇門箭頭的射手,箭術一般都是出類拔萃。
在兩軍交鋒的戰場,沒有比暗處的一個神射手更為可怕。
羅士信憑藉感覺尋找射箭之人,就在他視線的右側一個扎著二十多根麻花辮子,耳戴銀環的一個魁梧漢子出現在了羅士信的視線中,他手中的漆黑弓與周邊的兵卒的獵弓與眾不同,比之尋常戰弓都要粗長。沒有任何猶豫。羅士信將破虜弓取在手中,將手中的箭羽搭在弦上。急射了出去。
羅士信最初不善弓箭,但在戰場上很多時候都需要用上弓箭。在此道上也下了一番苦功,箭術大成,更得手中神弓相助,這一箭之威,毫不亞於傳說中善射之飛將。這弓弦方剛響起,箭羽已到魁梧漢子面前。
完顏卜速嚇得魂飛魄散,他是黑水靺鞨的勇士,出生於靺鞨最古老的完顏家族武藝出眾,精於弓箭。所以一向看不起漢人。不想此番奉阿固郎之命藏身暗處,以利箭射殺敵首。他們不通兵法韜略,但是在荒蕪之地求生,與大自然斗,擒賊擒王的道理還是能夠從日常中習得的。
完顏卜速以獨特的弓箭箭羽藏身暗處,釋放冷箭,向來無往不利,今日不想遇到了羅士信,不但只手接助了他的神箭。還憑藉超凡的觀感,在數千兵馬中找到了他的存在,還以異常犀利的一箭。
完顏卜速驚駭之餘,趕忙閃躲。但覺耳朵一疼,箭羽還是從他的臉頰處擦過,將他的耳朵給削了去。
對方的箭術可謂平淡無奇。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說到的地方,但是就如大巧不工一樣。沒有華麗的技巧,卻賦予了箭羽最直接的勁力與速度。
前方射來的箭羽之快。即便全神戒備的他也沒能完全躲開。
完顏卜速臉色蒼白,趕忙從懷中抹了一把烏漆墨黑的漿泥狀物敷在耳朵上。並非是為了止血,意在消毒。他們生活在東北深處的荒蕪地帶,與各種兇猛的野獸為伍。他們的冶煉技術低下,弓箭不足以對付兇猛的野獸,在生活的逼迫下學會了製作毒藥,以當地特殊的有毒植物煉製成毒藥塗抹在箭羽上。
完顏卜速的每支箭羽都是經過特殊加工而成的,毒性更為可怖,不做及時的救治,便有生命危險。
這短短的過程只在瞬間,做好這一切,完顏卜速眼中湧現出點滴的怒意:作為黑水靺鞨最出色的射手,在自己的領域讓最瞧不起的敵人羞辱了,實在難以忍受。
羅士信一箭不中,頗為意外,卻也沒有遲疑,右手迅速深入背後的箭囊,取出一箭再次射了出去。
完顏卜速這一次有了心理準備,知道羅士信的箭法速度無法以常理而論,一早俯低身子,伏在鞍上,那箭從頭頂擦了過去。就算這一箭不中,箭羽與空氣的摩擦造成的勁風依舊讓他心底發寒。
完顏卜速策馬往右側疾奔,這一邊奔馳一邊施展出連珠快箭:他的箭極快,以至於三箭只能聽見一聲弓弦的作響。
羅士信卻先一步將破虜弓換到了左手,一手向後背取箭之餘,以手中強弓將對方射來的三箭逐一擊落在地。縱然是連珠快箭,依然在他的觀感之內,每一箭的軌跡都在掌控之中。
再一次弓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