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第 189 章

為她繪畫,為她綁架觀音奴,自以為一往情深。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才有資格獨占最美的女人。你魂牽夢繞的根本不是那個能歌善舞的美貌狐妖,而是她代表的至尊權力。」

    「閉嘴!你不配提起她!」李昱緊緊握著坐榻邊緣,雙手青筋暴突,氣得劇烈發抖。

    岐王妃冷冷一笑:「這倒沒什麼錯,男人心中最愛的總是權力。可這些年你為奪回權力幹了些什麼?有屯田養兵嗎?有蓄養死士嗎?有武將同盟嗎?府中的親衛數量甚至還不及你豢養的家妓多。

    你從不敬賢重士,整日與狐朋狗友廝混。讓親衛下屬像伶人一般在宴會上表演樂舞,沒人把你當作誓死效忠的主上。改天換日,謀權篡位,你不敢付諸行動,只是成天白日作夢,尋找祥瑞,幻想著有朝一日,掌軍太監突然帶著聖旨來到門前,宣布你登上皇位。」

    岐王妃舌劍唇槍,毫不留情撕開了遮掩真相的奢華錦緞,將丈夫的體面戳得千瘡百孔。

    「賤婦!」

    李昱瞋目裂眥,猛地跳起來,狠狠扇了妻子一耳光。用力之猛,將她打得踉蹌倒退,癱倒在地。王妃出身高貴,他向來只對姬妾奴婢施加暴力,從未打過正妻。而今被她戳穿了真面目,惱羞成怒,已完全失去理智。

    寶珠在旁聽著,心中明鏡一般,他夫婦二人在自己面前討論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論,是不打算讓她活下去了。

    岐王妃口鼻滲出鮮血,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臉艱難地坐起身。面對殘暴的丈夫,她既無哀傷之色,亦沒有絲毫恐懼,唯有滿臉的不屑,仿佛眼前是一個滑稽可笑的侏儒在表演。

    「正如叔父所言,你的心魔已然要破體而出了。」她抹去嘴角的血跡,而後緩緩起身,「沒關係,我還有兒子孫子,岐王府有襲爵的繼承人在,根基不會動搖。」

    離去之前,王妃掃過跪在蟠龍盞旁侍奉的少女,平淡地囑咐了一句:「這些話不是她該聽的,別忘了滅口。」說完,王妃乾脆利落地轉身走了。

    李昱如一攤爛泥般癱坐在軟榻之中,那氣急敗壞的一記耳光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王氏是最熟悉他的人,故而說出的話傷人更深。志大才疏,碌碌無為,一事無成。他這顆遲暮的太陽,已無力回天了。


    可是無論怎麼掙扎,他對貴妃和皇位的執念卻如鬼魅般,日夜不休、如影相隨地縈繞在心間,令他泥足深陷,苦不堪言。舞樂的喧囂、美色的誘惑、甜言蜜語的奉承恭維,皆無法填滿他深不見底的慾念溝壑。

    這便是曇林所說的貪嗔痴心魔吧。他曾經寄希望於一套逼真的九相圖拯救自己,掙脫對貴妃的執念枷鎖,可如今曇林和他的徒弟都已離開了人間。

    李昱呆滯地看向丹鳥,痴痴地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或許那些美妙動聽的話語徵兆全都是波旬女設下的陷阱,令他心生貪愛、嗔恨煩惱,深陷煉獄無法解脫。既然必須滅口,那便讓她物盡其用。

    寶珠看著李昱空虛的眼神,心頭湧出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只聽他繼續自言自語道:「曇林不肯為我繪製九相圖,難道我不能自己製作一幅真人九相觀嗎?王綏能靠觀想正念成佛,本王也可以!」

    「來人!把舞台拆掉。」岐王下達了命令。

    家令董師光得到僕人的報告,驚愕失色。岐王這些年來的嗜好愈發離奇古怪,荒誕不經。為滿足主人的種種怪異要求,他已感到精疲力盡。誰曾想岐王的異想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要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鎖在祥雲堂庭院裡,看著她饑渴而死,而後任由屍體在院子裡慢慢腐爛。

    「主人說說這是修行,叫什么九相觀」僕人戰戰兢兢地複述道。

    董師光心急如焚,忙不迭問:「告訴夫人了嗎?」

    那僕人垂首道:「夫人說隨他去,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董師光感到一陣眩暈。等他匆匆趕到祥雲堂時,庭院中央的舞台已被拆除運走,李昱指揮幾名內侍,將丹鳥按倒在地,鎖在之前固定舞台的地釘上。

    李昱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指揮道:「脫光衣服,蓋上織錦,再戴上玉臂環,一定要與蟾光寺的新死相壁畫弄得分毫不差!」

    「大王!大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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