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同樣稚嫩的聲音後,師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隨即苦笑一聲對著自己的主官道:「這個,這想必是老爺想要一碗水端平,兒子,女兒都不能餓著」
「是是是!就是這個原因,哈哈哈」縣官老爺本來已經啞口無言,結果在聽了師爺貼心的開釋後,立即鬆了口氣,大笑點頭!
「老爺!」
就像是魔咒一般,就在主僕二人一起訕笑之時,第三道聲音又從門後傳了過來。
「滾!!!」
只是,這次還不等來人說出自己要吃啥,屋裡的縣官老爺已經拍案而起,厲聲爆喝起來。
此刻,寧城城外。
遠遠看著前方緊閉的城門,以及城門周圍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難民,蕭寒眉頭緊鎖,目光閃動,也不知道此時在想些什麼。
城門附近的那些人,都是真正的難民。
這一點,從他們遲緩的動作,孱弱的身形,蕭寒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就是有些奇怪,這些人打眼看過去,幾乎都是老弱婦孺,看不到一個年輕點的男子身影。
「咦?這裡面的男人都死哪裡去了?」立在蕭寒身側的劉弘基此時也發現了這一點,輕咦一聲問道。
「男人?」蕭寒聞言冷笑一聲,回頭瞥了眼隊伍中的那些俘虜:「男人這不都在這!」
「他們?」劉弘基聽了蕭寒的話,猛的吸了一口涼氣,瞪著那胡亂躺在地上的難民俘虜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這些人在外面做賊,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家裡人卻在這裡忍飢挨餓,生不如死?」
「才不是!」
劉弘基的嗓門向來很大,說話的聲音自然被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於是立刻有俘虜忍不住開口駁斥道:「俺們的家人在出發前,都已經被安置好了!」
「安置?」
蕭寒回過頭,順著這道聲音看過去,等看清說話的,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青年,這才冷笑一聲道:「你覺得那些鼓動你們殺人放火的賊人,真會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將你們的父母親人當成他們自己的父母親人對待?如果真是那樣,他們怎麼會丟下你們,獨自逃命?」
「他們」青年被說的啞口無言,但還是滿臉不服氣的模樣低聲咒罵道:「他們都是好人,才不會跟你們這些狗官一樣!」
「狗官?」
原本正無所事事的愣子突然聽見青年竟然敢咒罵蕭寒,登時大怒!幾步衝過來,直接一記窩心腳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頓時將那青年踹的身形佝僂如同大蝦,好半天都沒喘上氣來!
這還不算,憋了一肚子火的愣子又搶上前去,用那幾乎磨破鞋底的大腳死死的踩著青年的腦袋,咬牙啐道:
「呸!我們不遠千里,趕過來救你們!你們倒好,大難當前,不想著怎麼度過,竟然到處燒殺搶虐!還罵我們是狗官,你們他娘的才是狗賊!喪良心的狗賊!」
「你」年輕人被愣子踩著腦袋,大半張臉都陷進了泥里!剛想反抗,肚子上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他根本動彈不得,最後竟然是兩眼一翻,就此暈死過去。
「死了?」發覺腳下青年沒了聲息,愣子挪開大腳,仔細看了兩眼,發現他只是暈死過去,這才又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沒死就好!要是就這麼死了,真便宜了你!」
「行了!」
就在愣子出手之際,蕭寒也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那些俘虜的神情,等看到這些人臉上都露出驚恐憤怒之色時,才出手叫住愣子:「甲一回來了,咱們先進城吧!」
甲一是受他的命令,先一步去城下報信的。
畢竟吸取了之前堡寨的經驗,蕭寒也怕自己再被寧城的人當做賊人對待。
到時候進不了城是小事,再被擂石滾木亂砸一通,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說甲一,那城裡的人說給咱開門了?」見到甲一回來,劉弘基卻是先一步迎了上去,詢問他通報的結果。
「回大將軍話,那城門裡的人去請當地縣令了,想來很快就會開門,要不咱們先過去吧!」
聽到了劉弘基的聲音,剛剛才回來的甲一拱了拱手,笑著答道。
2187 屁股決定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