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得很平靜,似乎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蕭寒卻清楚,在這份平靜之下,又會有多少暗潮湧動!
身為這三百人的主將!
蕭寒不管是在將士,在劉二面前,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外面的強敵根本不足為慮。
可當躲過了他們,在夜裡獨自一人的時候,誰也不清楚,蕭寒發了多少愁,想了多少法。
作為這些人的主心骨,他的一個念頭,都可能葬送掉這三百多人的性命!所以他忐忑,他恐懼!以至於一晚上被那些牲畜無意中弄出的聲響驚醒好幾次,到了早晨,精神依舊萎靡。
從簡易帳篷中爬出,外面的小東他們已經將昨夜埋好的**取出,重新插好保險。
這不是怕炸著那些突厥人,而是怕自己人再走這條路時,把自己給炸了。
真那樣的話,死的未免太冤。
就著冰涼的溪水洗了把臉,又簡單啃了口昨夜剩的冷肉,隊伍很快重新上路。
這次蕭寒在仔細斟酌過利弊後,決定不再加快速度,而是以正常速度往朔方行進。
畢竟,他們再怎麼加快速度,有那些牛羊的拖累,也不會跑多快!
反而會因為速度快,隊伍拉開而露出破綻,被那些突厥人趁虛而入。
想到那些隱在暗處的突厥人,蕭寒就不免一陣頭大!昨夜的安靜,對於他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擁有火器,他不怕突厥人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的來送,就怕這些人會聯合起來,對他們進行剿殺!
畢竟火器威力再大,也有極限,更別說在這廣闊的草原上,火器對騎兵的阻隔作用,將降至最低!
太陽,漸漸升起。
迎著溫暖的陽光,一支龐大的牛羊的隊伍向著南方緩緩而行,在牛羊後面,一支三百人的騎兵隊伍機警的巡視四周。
蕭寒他們已經走了一個上午了,四周依舊安靜,可是空氣越安靜,越是讓劉二等人不安!
「這些突厥人想做什麼?他們難道怕了,不敢來了?」劉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下意識看向身後廣闊的平原。
在那裡,沒有傳說中的千軍萬馬,只有零星的幾個突厥斥候遠遠的跟著他們。
這幾個突厥斥候不知是從昨天夜裡,還是從今天早晨開始,就這樣一直遠遠的跟著他們,既不上前,也不放棄。
更為劉二恨極的是:每次他耐不住,想要衝出去射殺他們,這幾個斥候一定會迅速撥馬就逃,中間沒有一絲猶豫!
如此這般試了兩次,別說是劉二了,就算是擁有牛角巨弓的熊開山,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他們距離自己的這段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實在不是弓箭所能企及的!
蕭寒聽到劉二的話,也回頭看了那幾個斥候一眼,不過他卻不認為向來以貪婪,兇殘著名的突厥人,會眼睜睜放任他們這麼大一塊肥肉溜走!
身後那幾個始終不肯放棄的斥候,就是他們在打自己注意的明證!
「他們可能怕,但不會放棄!」
嘆了一口氣,蕭寒對劉二說道:「我猜想,他們這是在給我們製造心理壓力,想讓我們自己先亂起來,好方便他們接下來動手時,少受點損失!」
「哦?這群蠻子想讓我們自己亂起來?看不出來他們長得不俊,想的倒挺美!」劉二聞言森然一笑,雖然是開玩笑,但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屑!
別看他們這支隊伍至今只經歷過兩次大戰,但是這兩次大戰,都是以碾壓之勢取得完勝!
威力巨大的火器,精良的裝備,再加上仇恨與利益的多重驅使,讓這三百勇士明知道身後有強敵窺視,卻始終沒有半分慌亂。
甚至在這裡面有些心大的,還在暗暗期待突厥人快點到來,好讓他們再殺個痛快!為親人,為同胞報仇雪恨!
蕭寒看了劉二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屑!只是他自己,卻不能跟劉二一樣自負。
摸著戰馬順滑的鬃毛,蕭寒緩緩開口道:「那些突厥人在等我們亂,但是我們一直沒亂,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他們快沉不住氣了!畢竟我們越往朔方前進一分,他們的機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