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酒宴過去。
第二天一早,柴紹三人就帶著滿滿一大車的美酒,餚肉,告別了蕭寒,繼續自己的行程。
他們這次出來不是遊山玩水,而是背負皇皇命的,自然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久待。
「喂,老五,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蕭寒跟你說過,如果日後有道士上門要給你閨女看相,尤其是姓袁的道士,一定要亂棍將其打出去呢?」
扶著座舟的欄杆,看著逐漸遠去的碼頭,柴紹突然想起昨晚的經過,於是轉頭問向武士彠。
武士彠聞言,眉頭也跟著皺起。
柴紹不說還好,一說,他似乎也記起有這麼句話。
但是因為當時人已經是醉了,這話其中的詳細內容,卻又記不清楚了。
「可能,只是玩笑話而已!」武士彠想了一會,沒有什麼頭緒,只能敷衍的回答一句,不過在他心中,卻將道士兩字牢牢記在了心裡。
故友別去,離愁漸遠。
站在碼頭邊上的蕭寒折下一條楊柳,將它扔進水裡,期盼故人一路順風。
來到大唐這麼久了,他也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唐人。
面對離愁,心情自然也低落了不少,在家裡悶了半天,直到下午殷燦找上門來,才勉強打起精神。
「喂喂喂!昨夜喝酒,聽說你很是豪放?這麼有閒情逸緻,書院的事你就不管管?答應我的先生呢?」
客廳里,殷燦毫不客氣的數落著蕭寒,那態度,就跟債主數落欠債不還的窮鬼一樣,
「催,催!就知道催,這才幾天?趕路不需要時間啊?就算飛,也得飛一會吧!」
被數落了一頓,蕭寒也火了,扶著額頭,就開始態度惡劣的懟殷燦。
殷燦見狀,毫不示弱,拍著桌子道:「好!先生的事且不說,你說要弄的課本呢?到現在連張紙都沒看到!」
「要課本?你錢帶了?!」蕭寒聲音更高!
「錢?什麼錢?」果然,惡人像彈簧,你弱它就強!蕭寒動靜一高,殷燦就慫了。
「什麼錢?哼哼!」蕭寒見狀,更加不客氣了,伸出一個巴掌,在殷燦面前來回晃了好幾下說道:「欠我的五千貫錢!別想賴賬啊,當初看你的面子,才沒讓你打條子!你要不給,我明天就去大街上打個橫幅,上書「墨家矩子欠債不還」幾個大字!看看你丟不丟臉?」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殷燦都快被蕭寒氣笑了。
他什麼時候欠過人錢?還欠蕭寒的錢?莫不是這貨昨天喝多了,在夢裡借錢給自己的?
殷燦茫然,蕭寒卻斜眼瞥著他,繼續哼哼道:「嘿,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來來來,我提醒你一下:咱倆打賭,印書,五千貫錢!」
「那是打賭,再說,你還沒贏!」
殷燦一聽,幾乎是跳起來吼道!往日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如今竟然被蕭寒被氣的像個潑婦。
「我沒贏?」蕭寒對殷燦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為所動,掏了掏耳朵道:「也罷,今天有空,就讓你見識見識,也好知道我到底贏沒贏!」
「切,吹牛誰不會?」
「嘿,我這脾氣!你的匠人弄來了沒有!」
「哼哼,人早就到了,今天來,本就是給你送人的!」
聽到殷燦這麼說,蕭寒也不管他是不是從進門,就在特意挖坑給自己跳,扶著椅子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去。
反正,這門技巧已經賣了五千貫,早一點晚一點的給人家,實在沒太大的關係。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側院的涼亭中,順便讓小東去把那些木匠一起領來。
站在亭子中,蕭寒尋思了一下,又讓人去書房找來了紙硯,還有幾根大腿粗細的木料。
要說這木料倒也算了,歷史上金絲楠的,這麼大也不值什麼錢。
但是那拿來的紙,卻都是上好的竹紙!堅韌且具有彈性,比軟綿綿的草紙好上不知多少倍,當然,也貴上了不知多少倍。
還有那些硯台里的墨塊,也是最好的松煙墨,濃黑飽滿,寫出的字不光有淡淡的香味,還有驅蟲的作用,是有錢的
1085 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