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房俊率領的後軍終於與大軍會合。
「二郎,你終於來了!」劉弘基一臉興奮,直接一個熊抱,弄的房俊是一臉的無語,一臉嫌棄的推開了他,這老傢伙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一身的臭味。
「二郎,你要再不來,我們都快撐不住了!」牛進達吊著個手臂,一副傷殘人士的模樣,一臉憔悴。
「牛叔叔,傷勢如何?」房俊見他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眶凹陷,頓時嚇了一跳。
牛進達本就年紀大了,這長途奔襲,加上又受了傷,房俊還真怕他撐不住。
「小傷!就是骨頭震裂了!估計要休養一段時間!怕是上不了戰場了!」牛進達一臉頹然,上不了戰場,就意味著沒有軍功可撈啊!
那這場千里奔襲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只有苦勞,沒有功勞。
「牛將軍,讓貧道看看你的傷勢!」孫思邈來到牛進達身前,開口說道。
「有勞孫神醫了!」牛進達一臉感激。
隨即,兩人進了帳篷。
「房俊,此次能不能拿下松州城,就要看你們火器局的了!」
剛給李麗質和李明達見完禮的侯君集走了過來,看著房俊臉色陰沉的說道。
「唉!主帥無能,累死三軍啊!」房俊瞥了他一眼,唉聲一嘆道。
「房俊,你什麼意思?!」侯君集頓時怒了。
這狗東西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面說自己無能,簡直可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怎麼?難道侯大將軍連這句話都理解不了嗎?
前鋒左右兩軍受挫,兩位先鋒大將攻城受傷,侯大將軍身為一軍之統帥,不但不加快行軍速度馳援左右兩翼。
反而故意拖延,貽誤戰機!等他日回到長安,我必然會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房俊斜睨著他,這猴子竟想讓自己背黑鍋,那自己也沒必要慣著他。
「本將何時拖延了?房俊你敢污衊上官!簡直是膽大包天!
要不是現在戰事吃緊,本將必將你繩之以法!以儆效尤!」侯君集怒目而視。
他萬萬沒想到,房俊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當面指責他這個一軍統帥,要是這個罪名坐實了,那他在軍中的威信必將降至冰點,這讓他如何不怒?!
「好了,二郎,眼下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還是商量一下如何拿下松州城吧!」劉弘基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他雖然也看候君集很不爽,認為其沒有一點為帥者的風度,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眼下松州城局勢如何?能不能將他們的後勤補給線給切斷?」房俊問道。
「局勢很不樂觀!他們早有準備,松州城內糧草充足,就算切斷了他們的糧草補給線,他們依靠城中的糧草也能撐幾個月!
而且松州城周圍的幾個府州相繼發生了叛亂,此時幾個府州正忙著鎮壓叛亂早已是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來支援我們。
加上周圍的羌族、獠人和百越都在往這邊匯集,局勢可謂是一觸即發!迫在眉睫啊!
如果半個月內不能拿下松州城,那局勢將會更加糜爛!」劉弘基分析道。
「是啊!這百越人和羌族還有獠人今早已經進去了一批!他們分小股從四面八方進城,咱們兵力有限,根本就攔不住!」一名校尉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西南局勢糜爛至此是他們沒有想到的,這裡地廣人稀,種族龍魚混雜,漢人的比例占不到1/3,大唐在這裡的影響力可謂是微乎其微。
「能不能向嶺南借兵?」房俊皺眉問道。
「向嶺南借兵,你怕不是在說笑吧?那些蠻夷酋長各自為政,聽調不聽宣,咱們根本就指揮不動他們!」侯君集冷聲說道。
「沒錯!確實如此!」劉弘基點頭附和。
「說來說去就是咱們沒有外援!只能靠咱們手上這四萬人了!」房俊一臉無語。
大軍說是五萬人,但除去搬運物資的民夫,能戰之兵估計連四萬都不到,這四萬對三十萬,而且還是攻城戰,這兩者相差如此懸殊,這他娘的還打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