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明時分,得知王世充到了皇城,才被殿下遣回宮探聽消息!」
楊浩的殺意稍稍收斂了一點,故意反問道:「咦,為什麼要騙你祖母,你大可告訴他們,那名宋閥武士就是我啊!」
「殿下!」獨孤鳳忍不住上前一步:「獨孤閥不是你的敵人,為什麼要這樣誤會下去,祖母和父親已經被李唐地使者挑起疑心,如果你繼續袖手旁觀,當真要逼得我們做叛臣嗎?」
楊浩微微一怔,面對獨孤鳳的激烈語氣,不由自主竟有些心虛,眉頭皺了皺,神sè終於鬆動下來,煩燥的扭過頭去:「別問我,是忠是叛,都是你們自己選的路,如今這種情形,再大逆不道你們也做了,就算我能當這事沒發生過,你問問你祖母你父親,他們能回得了頭嗎?」
「鳳姑娘,不要再天真了!」楊浩冷笑道:「本王跟你們獨孤閥,已經再無信任可言,這種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彌補的,現在的你,也沒有插手地資格,你走吧!」
獨孤鳳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過了片刻,忽然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銀牙暗咬,舉起雙手在頭上取下一枝銀釵,挽開發髻,一頭瀑布般柔順長發垂將下來。將黑衣包裹的身材襯得婀娜生資,亦讓楊浩目光一凝,不解地向她看去。
「殿下,你看鳳兒如何?」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在房間裡輕輕響起,獨孤鳳的舉動頓時讓楊浩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的往後旁邊走開一步。獨孤鳳毫不放鬆的緊跟上前,面頰上已帶起兩抹不正常的紅暈:「殿下。獨孤家與王室世代姻親,先帝獨孤皇后母儀天下。父親和祖母一直以為榮耀,如果殿下不嫌鳳兒蒲柳之姿,鳳兒……願意自薦枕席……」
一番話似乎用足了全身的勇氣,楊浩卻險些就要喊人進來救駕了,腳下連連後退,怒道:「你瘋了,本王何時要你自薦枕席了!」
「殿下放心。此事皆屬鳳兒自願!」獨孤鳳已經豁出去了,咬牙道:「只要鳳兒成為殿下地人,父親和祖母也不會再生異心,天下四大門閥,獨孤家雖然最弱,多年積累,無論廟堂江湖,也有不下於人地實力。這一切,都成為殿下中興大隋地助力!」
「閉嘴!」楊浩眉頭一揚,已經聽得勃然大怒:「你當本王是何等樣人,由得你在此放肆!」
獨孤鳳地面龐上陡然血sè全失,嬌軀微晃,呆呆的看著楊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略略側轉身形,不用回頭,楊浩便能察覺到獨孤鳳此時的心境,心中升起一絲不忍,又迅速按捺下去,冷然道:「天sè已晚,恕本王不便留客,獨孤小姐,請回吧!」
獨孤鳳一顆心飄飄蕩蕩,再也無法落定。望向楊浩背影的眼神。不期然閃過一點厲sè,全身真氣緩緩提起。彼此相距不到七步,楊浩內傷未愈,她有信心在外面的待衛發覺之前,搶先把楊浩制住,只要把楊浩帶進宮中,這迫在眉睫的衝突至少能緩上一步,總之獨孤鳳不信,楊浩真會為了拉攏王世充這個外臣,反而來對付與大隋世代血脈相關地獨孤閥。
只是個誤會,只是誤會,獨孤鳳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腳下已緩緩向楊浩靠近。
楊浩背對獨孤鳳,視線餘光一直注意著燭光在牆上的投影,估摸著火候已到,故做後悔的嘆息一聲,道:「其實本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昨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王世充實乃本朝心腹之患,如果可以,我也想一舉將之殲滅,可老賊依仗先帝寵信,多年經營,手掌洛陽外圍四大重鎮,數十萬兵馬,已然尾大不掉,一旦處置不當,我大隋最後一基業勢必付諸東流,我楊浩縱死九泉,又有何面目見開皇和先帝於地下!」
隨著說話聲,楊浩轉過身來,滿面淒涼無奈之sè,看得獨孤鳳芳心一顫,不由停下動作。
「開皇文帝與獨孤皇后鶼蝶相伴,伉儷情深,膝下五子皆一母所出,先太子楊勇為長,先帝廣為次,第三子楊俊,封秦王,拜上柱國,雒州刺史,正是先父!」
楊浩語氣緬懷,自顧自道:「先朝國戚,唯獨孤,宇文,李三家,而獨孤閥最近,宇文氏江都作亂,王室子孫慘遭屠戮,李唐盤踞長安,廢帝自立,乃至本朝血脈凋零,除本王叔侄二人,也就只剩你們獨孤閥了,我又何曾想弄至現在這般田地!」
被楊浩這麼一說,獨孤鳳也不禁心生惻然,遲疑道:「既然如此,難
一百六十三章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