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哼哼。
陳飛佯作鎮定,道,「你有菸癮,這對以後飛行很不好的。」
「就是緊張和放鬆的時候想來一根,其實沒菸癮的。」李戰說。
他想了想,道,「奇怪的是,哪來的鳥?」
「驅鳥隊的工作沒搞紮實。」陳飛打量了一下這片樹林,「這麼好的樹林,豈能不藏鳥。」
李戰卻是皺眉搖頭,「不對,那不太像野生的小鳥。」
「你看得清?」陳飛表示懷疑,三百多公里每小時的速度,而且還有相對時速,如何能看清撞擊的是什麼鳥。
李戰卻是比較肯定地說,「依稀能看到,挺大一隻,撞擊產生的力量也不像小鳥。」
「肯定會查清的。」陳飛說,現在他才慢慢開始後怕起來,冷汗一波一波地出現,若不是因為李戰在面前,他估計會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想到這裡,陳飛對李戰越發的佩服了。這心理素質槓槓的,哪裡像個新飛,分明是資深的老飛行員了。彈射前一秒因為發生墜落的方向地面有人,還拉了一把操作槓,估計也是拼了吃奶的力氣,當時的液壓系統肯定臨近失效了的。
就憑這一點,陳飛自覺他這個中隊長是要甘拜下風的。
「陳隊,咱們到湖邊看看?」李戰建議道。
他心裡牽掛的不僅是戰機,還有那幾個老百姓。
飛行員不怕死,怕死當不了飛行員。軍人有天生的責任感,不用刻意教育,那是這支軍隊有史以來延續下來的獻身精神,融入其中,你自會這樣去做。
「走,看看去。」
李戰和陳飛站起來,確定走起路來不會一顫一顫的,這才拖著虛弱的軀體往湖泊方向走去。他們現在是沒有辦法和場站聯繫的,給殲-7飛行員配套使用的沒有獨立於戰機的聯絡設備,一旦和飛機脫離,就意味著失聯。
走到能看見湖泊的樹林邊,李戰看著湖中間還在一點點冒著泡的水面,擔憂地說,「不知道膠捲能不能找回來。」
陳飛都要吐血了,無奈道,「我說戰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膠捲。」
殲-7在進行機炮射擊的時候,同軸的膠捲相機會同步進行拍攝,便於後續對射擊進行判讀。同時這也是判斷戰果的重要依據。這種方式大概始於五十年代的米格-17時期……
老到掉牙。
「得看看今天打得怎麼樣,總結經驗,爭取下次一步到位。」李戰說。
陳飛看著李戰認真的臉,很想說大哥你這才從鬼門關里回來是不是應該表現出劫後餘生應有的狀態啊?你他娘的真是狂人日機啊!
「是那幾個人。」李戰的目光移到了湖泊北岸,也就是他們的左側湖邊去,大片的草地上有台車和幾個人,好像也在伸著脖子往這邊看。
「看看去,借個手機給團里打電話。」陳飛說,提了頭盔大步走。
李戰再一次戀戀不捨地看了看洞拐號殲教-7沉沒的位置,連忙跟上。
看到迎面走來的飛行員是陳飛,鄭若琳整個人都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能塞進去一隻拳頭。
陳飛看清楚了幾位,也呆了,「怎麼是你們?」
「陳飛?你,剛才是你開的飛機?你開的?」郭家豪瞠目結舌,指了指狼狽不堪的陳飛,又指了指湖裡。
這也太巧了吧?
其他人臉色全都變了,此時再看見陳飛,是顛覆了的心態。
陳飛指了指走過來站在自己身邊的李戰,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對他們說,「飛機撞鳥失控,你們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最後拉了一把,飛機估計是掉在你們這裡。」
見過鄭若琳的李戰也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救下的竟是陳飛的同學。
「那還不是你們的問題,人家飛機失事早早的就往沒人的地方飛了,你們倒好,幾個大活人在這還往這邊飛。」林定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林定茂你身為黨員幹部哪來這麼多陰陽怪氣?為了救你們,我的戰友差點錯過了跳傘的機會,你說這些合適嗎?」陳飛的火氣起來了,如果遭諷的是他,他也許只當耳旁風,但被諷刺的是李戰,他如何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