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的一干領導對金英惠都頗為客氣,絲毫不敢拿她當個普通下屬來看。
此外,正如剛才陳卓介紹的那樣,金英惠技術過硬,在整個鐵路局系統里都算是一個技術骨幹。鐵路局的大局長曾經放過話,要調她到鐵路局機務處去當個副處長,只是因為她不願意再次與丈夫兩地分居,這才沒有答應。照著她目前的勢頭,估計過不了一兩年,就有可能會升任分局裡分管技術的副局長,屆時就與陳卓是平級了。
有了這樣兩層因素,金英惠在陳卓面前也就有了底氣。她是一個搞技術的人,也不懂什麼說話藝術,見馮嘯辰有難處,便直接對著陳卓說道:「陳局長,這件事我知道,咱們不管紅河渡是怎麼回事,既然馮處長出面了,你們幾位領導就算不看馮處長的面子,也得給我家老杜一個面子吧?這件事如果不能辦成,我家老杜可不依我的。」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小金髮話了,我哪敢不答應啊。」陳卓笑道,他又轉頭對著馮嘯辰說道:「馮處長,你看看,連我們小金同志都替你們說話了,你們這真叫作得道多助啊。這樣吧,沒啥說的,我馬上向局長請示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就給你們發車,你們看怎麼樣?」
「啊?竟然這麼簡單!」
沒等馮嘯辰說什麼,同來的郭若騰便傻眼了,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了才知道是失言,不禁窘得滿臉通紅。為了這兩節車皮的事情,自己跑了多少趟,好話歹話說了幾籮筐,能找的關係也都找過了,結果還不如眼前這位少婦的一句話有效果。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乍就這麼大捏?
其實,早在馮嘯辰向陳卓施加壓力的時候,陳卓就已經有要妥協的打算了。要想刁難紅河渡礦務局,他有的是機會,並不一定就要揪著眼前這件事不放。為此而得罪兩位來自於京城的處長,這是很不划算的。但是,他此前的話說得太滿,現在肯定不能一下子改口,因此才說要和其他領導商量一下,其實也就是找一個台階而已。
照他原來的想法,是要把這事再拖上一兩天,然後再通知王根基、馮嘯辰,說自己經過努力,已經把這事擺平了,這樣雙方的面子也都照顧到了,料想王、馮二位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可現在橫生出來一個金英惠,情況就不同了。金英惠的出現,也相當於給了他一個現成的台階。把這個面子送給金英惠,無論如何也比送給馮嘯辰他們更為實惠,同時對上對下也都有了交代。即便是鐵路局那邊的領導說些什麼,他也可以推說是金英惠幫著說情的結果。金英惠現在在大局長那裡很是吃香,她出面說話,連大局長都是會考慮一二的。
馮嘯辰自然也能想透這其中的關節,他不禁在心中感慨,看來做點好事還是有用的,在這麼一個地方居然都能找到替自己幫忙的人。他笑著對陳卓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可太好了,真要謝謝陳局長,謝謝金工。」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要謝,就謝小金吧。」陳卓賣著乖說道。
金英惠則是不以為然地說道:「瞧馮處長說的,我們是在系統內,這樣的事情也就是順手的事,哪比得了馮處長幫我們的忙。對了,馮處長,你在湖西還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儘管來找我。我家老杜在省里還有點小權力,一般的事情應當都是能夠辦成的。」
馮嘯辰再三表示了感謝,又與金英惠商定等自己從紅河渡返回振山的時候,一定上門叨擾,這才與王根基、郭若騰一道,出了鐵路分局的門,上了辦事處的吉普車。
「馮處長,我真是服了。我們辦了這麼久都沒辦成的事情,你一出馬就辦成了,真不愧是中央來的領導。」郭若騰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說道。
王根基也撇著嘴說道:「小馮啊,你這個人可真是有狗屎運,這樣的事情居然也能碰上。這個什麼金工,跟你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啊。」
馮嘯辰擺擺手道:「這些話都不說了。郭主任,你下午務必再過來確認一下車皮發車的事情,如果有什麼變故,你就找金科長聯繫,她欠著我的人情,肯定會上心的。老王,現在事情辦成了,咱們是不是就可以回紅河渡了?」
王根基神采飛揚地說道:「沒錯,咱們回到辦事處就出發,估計等咱們到紅河渡的時候,這邊的車皮也已經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