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俊美的年輕人出言留住楚凌,那位僕人打扮的老者立即忠誠的執行命令,伸出手來,攔住麻袍楚凌。
他們正是之前陳洱海接待的中土血凰樓的那位陶公子。
「陶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洱海肥厚的大手在櫃檯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臉上的肥肉象水面的波紋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抖動,憤怒之情,不言而明。
看著麻袍的楚凌緩緩的轉過來,朝向自己,陳洱海似乎看到了那雙銳利蒼老的目光,透過厚實的麻袍,落到了自己身上,似乎在拷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洱海冷汗連連,撇開這位老者強橫的實力不說,就算是普通的客戶,通天商行也是恭恭敬敬,奉若上賓,血凰樓這小子如此不識規矩,在通天商行搗亂,莫不是砸場子的嗎?
那位陶公子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連衝著陳洱海和楚凌作揖請罪,言語之間又回復了那一股高貴的氣質。
「在下叫住先生,是因為感覺到了先生手上這塊黑色的礦石與在下有著莫大的淵源,不知先生可否割愛!」陶公子語言直接了當,沒有絲毫迴環的餘地,儼然一股欽點御賜的語氣。
「不行!」
寧天師回答的也極為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說著邁步要走,可是那老僕人卻如一座橫亘在眼前的高山大河一般,巋然不動,無法超越。
陶公子玩味的笑了笑道:「先生不妨考慮考慮!在下是中州血凰樓的弟子!好處定然不會少了先生的!」
中州血凰樓五個字,那位陶公子咬的格外重一些,仿佛是怕楚凌聽不清楚,以往他出門在外的時候,報上這五個字,一直是無往而不利,中土血凰樓大名,由此可見一斑。
「哦!」寧天師莞爾的哦了一聲,將目光往陳洱海的身上撇過去。
寧天師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楚凌身前的這位老僕打扮的老者,散發出來的恐怖波動,以寧天師現在的靈魂狀態,即算是和楚凌合為一體,和她對上也只能是橫屍當場。
快速的判斷身前的局勢之後,楚凌配合著寧天師,靜默無言的收斂起全身的氣息,宛如一尊萬年不動的雕像一般,朝陳洱海看去。
麻袍如同楚凌的目光一樣,恰似凝固在空中一般,盯著陳洱海直發毛,那眼光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是:這是你陳掌柜的地方,我不隨便出手,但是眼前的事情,你看著辦!
陳洱海雖然對於楚凌的真實境界極為好奇,可是卻不敢任由血凰樓的這位老僕人試水,萬一試出來眼前的老者真是伐龍境、乃至是帝皇境的強者怎麼辦?
「夠了!」陳洱海化為一道殘影,從櫃檯之後騰的一聲衝出來,喝道:「陶公子,此處是我萬寶通天行,本店不以武力稱雄,但也不是人盡可欺的去處,陶公子自重!」
面對陳洱海的滔天盛怒,那陶公子視而不見,他心裡十分清楚,萬寶通天行並不是可以隨意得罪的雜魚,只要想辦法讓眼前的這個土著臣服,那陳洱海也無話可說。
在陶公子看來,整個西北地界人才凋零,不可能有什麼絕世大能隱伏其間,而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整個中州血凰樓,縱觀西北大陸,還真沒有他得罪不起的人物,眼前這個也不例外。
老僕人堅定不移的站在楚凌的面前,穩固如山,雖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殺意,但是楚凌清楚,只要那個年輕的公子哥一聲令下,這個面色冷漠的老者就會如一頭出山的猛虎一樣,將自己撕成碎片。
「呵呵!」寧天師混跡江湖多年,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陶公子的想法,嘿然一笑道:「你們世家子弟就是這幅鬼樣子,做什麼都自以為是,兩千多年沒打過交道,祖上的本事你們沒有繼承下來,脾氣倒是一點沒有落下!」
寧天師的語氣淡然寧靜,就像是平平淡淡的訴說著一件小事一樣,老僕聽著微微動容,那低垂的眼瞼輕輕一跳,乾枯的大手毫無鄭重的從寬大的袍子下撩起來,化作一把流光般的利刃,直刺楚凌的心房!
在剛剛寧天師說話的那一瞬間,老僕人就感到了楚凌透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殺意,針對他身後的陶公子,儘管那殺意埋藏的很好,可是老僕依舊感覺到了。
那殺意很淡,卻如冰山一角般,可以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