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再見」
說罷,他徒留一道身影,揮袖離開,不帶走一絲雲彩,向那黑夜中邁去。
見此一幕的陳雪兒,臉上流露出一絲新穎的情緒,嘴中喃喃細語道。
「真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奇人。」
一旁的車夫,眼角一顫,肩膀的傷口默默流下一絲殷紅,他不禁心中嘆道。
「完了,處世未深的小姐被那渾小子洗腦了!」
「誰說書生都是呆子的!」
陳雪兒回眸望去,盯向車夫那流血的傷口,連忙關心道。
「舒伯,你流血了!沒事吧?」
車夫捂著肩膀,搖頭嘆息。
「小姐,沒事,我們回家吧!」
陳雪兒點了點頭掀開帘子,坐回那舒軟的白狐坐墊上。
馬車再次行駛,而車間內傳來一聲輕語。
「舒伯,明天幫我打聽一下那書生,黎昌城內竟然有如此人物,難得難得!」
車夫手腳一抖,一鞭子抽在了那駿馬身上。
寧靜的夜裡,響起馬兒的嘶吼。
「是,小姐!」
黎昌城內,某處宅院。
孟然推開門走進家中,燈火闌珊,母親還未睡下。
「孟兒,你回來了?」
滿頭白髮,面容老邁的母親舉燈望來。
「母親,孩兒回來了!」
「你這一身灰土的模樣,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孟母那慈祥的面容,眼眸露出擔憂的神態,看著孟然問道。
自從父親死後,母親的身體便日漸虛弱。
定居黎昌城中時,他還小,母親為了養活他變賣首飾,日夜織衣,為生計而奔波勞累。
十年過去了,他長大了,憑藉自身才華考取了狀元,官從七品。
而見到這一幕的母親仿佛鬆了口氣,疲憊的身體終於放下了負擔,仿佛回到了從前,可那老去的面容卻回不去了。
「沒事,母親。」
孟然連忙上前接過燈籠,隨後攙著母親回到房間。
「孟兒,你爹已經逝去,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為娘並不希望你復仇什麼的,那只會讓你深陷危機中。」
「既然在燕國為官,那就好好過完這一生,安穩平凡一些也是一種幸福!」
孟母坐在床邊,悉心的勸說道。
雖然孩子長大了,作為父母不該去干涉他的路,可作為一個母親,她真害怕有一日,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面。
「娘,放心,孟兒心中自有定數。」
孟然點了點頭,隨後退出房間。
見此一幕的孟母,不由嘆息一聲。
她的孩子,她又豈能不知,這一番話他終究沒聽進去。
而回到自己房間中的孟然,洗漱一番後,躺在了床上。
腦中想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想著,想著,入夢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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