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當年的事,詳細的說給幾位首領。
天井下,一片死寂。
山海關戰役中,蠱族死了很多高手,其中不乏超品。
艷麗女子撥弄耳墜,眯起大而圓的杏眼:
「封印蠱神是蠱族數千年不變的目標,天蠱老人的行為,我們可以理解,也可以不計較。不過,國運在哪?」
葛文宣搖頭嘆息:
「國運依舊在大奉,但又不在大奉。如今它寄宿在許七安體內。」
龍圖眉心狠狠一跳。
「許七安是誰?」
鸞鈺問道。
蠱族的幾位首領紛紛皺眉,對此人甚是陌生。
龍圖沉默一下,道:
「是如今的大奉第一武夫。」
大奉第一武夫........鸞鈺眼睛一亮,就像小姑娘看到心儀的玩偶。
葛文宣繼續道:
「此人是我老師的嫡長子,原本是作為寄宿國運的容器,國運取出後,容器就會死去。所以他本身是作為棄子而存在。
「但師母懷孕時,突然反悔,偷偷逃離雲州,在京城把他生了下來。他因此進入監正視野,老師投鼠忌器,隱忍二十年沒去過問。」
葛文宣沒繼續說下去,只要讓蠱族首領們知道許七安和老師之間的恩怨便成,細節沒必要描述。
幾位首領們若有所思。
葛文宣繼續道:
「大奉的情況,諸位或多或少都有聽說,流民成災,朝廷國庫空虛,難以賑災。南邊有我雲州軍隊發兵北伐。西邊有西域諸國軍隊集結。
「蠱族若能加入我們,那大奉必敗無疑。到時候,偌大中原,將盡歸我們所有。」
鸞鈺吃了一驚:「佛門也插手了?」
幾位首領對視一眼。
披著斗篷的行屍冷笑道:
「說些實際的,少在這裡給我們畫餅。」
聞言,葛文宣非但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不善而不喜,反而笑起來。
他剛才的一席話,真正的作用是為蠱族分析敵人的情況,讓他們看到勝利的希望。
想把蠱族拉下水,首先要做的不是以利益相誘,而是讓他們明白,這件事可行!
如果對付的敵人是佛門,即使給出的利益再大,蠱族也不會搭理。
而現在,再聽說佛門也插手,且大奉處境如此糟糕後,幾位首領們確實意動了,尤其是屍蠱首領,他剛才的話,其實潛台詞是同意合作。
「別急,諸位聽我慢慢道來。」
葛文宣面帶微笑,語氣沉穩:
「老師給出的報酬是,事成後,將禹州和半個青州割讓給蠱族,並幫助蠱族在南疆建國,凝聚氣運。
「諸位要相信,對術士來說,凝聚氣運並非難事。這樣一來,統治半個南疆,以及部分中原領地的你們,就擁有足夠的氣運修復儒聖雕像,鎮壓蠱神。」
鸞鈺等首領無聲的交換眼神,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心動。
葛文宣又道:
「禹州和青州土地肥沃,百姓擅長耕種,等建國之後,力蠱部就再也不用為食物發愁。
「龍圖族長,為了族群的繁衍,想必您不會拒絕吧。」
龍圖看向天蠱婆婆:
「婆婆,你怎麼看?」
迎著眾人的目光,天蠱婆婆語氣平靜:
「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宛如遍布大地的河流,分叉無數。但不能否認,這是其中一種可能。」
天蠱部能窺探到未來的一角。
「我屍蠱部同意。」
斗篷人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父親死在山海關戰役,死在魏淵的「七日殺陣」之中,此仇必報。」
鸞鈺嘆息一聲:「山海關戰役中,我情蠱部的族人同樣損失慘重。族人視大奉與佛門如仇寇。」
言外之意,也同意了。
穿著獸皮縫製的長袍,吃著毒物的中年男人,咽下嘴裡的食物,淡淡道:
「中原土地肥沃不假,但缺少毒物、毒草,對我毒蠱部的誘惑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