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銅鑼,負披風的許七安進了御書房,後腰掛著的黑金長刀被收繳了。
與之同行的還有褚採薇和兩位司天監的白衣。
「拜見陛下。」許七安躬身作揖。
元景帝無動於衷的望著小銅鑼。魏淵扭頭,笑道:「把你的發現告訴陛下。」
許七安當即把自己打算用陛下賞賜的銀子購置房產,結果發現鬧鬼的宅子,然後通過共情,發現了那處私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工部尚書越聽,臉色越難看,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人已經殺了,昨晚打更人明明為此暴怒不已....他們沒有證據,想詐唬本官....工部尚書穩定情緒,在心裡嗤笑一聲。
本官仕途半生,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就這點小伎倆,呵。
許七安說完,見元景帝無動於衷,面無表情。於是補充道:「女鬼被收在司天監採薇姑娘的風水盤中,陛下若想驗證,可以挑信得過的人,與女鬼共情。」
說完,他心裡陰暗的想:一定要找個男人來共情呀。
元景帝沉吟片刻,看向了身邊的大太監,如果說現場誰最得他信任,自然是這位自幼便在身邊伺候的大伴。
「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大太監伏身道。
「公公別慌,沒什麼大礙的。」許七安見大太監有些惶恐,想著對方不知道什麼是共情,出言安慰。
頂多就是以第一視覺被男人騎在胯下,不過放心,就像看了一場電影,具體感受是沒有的。
許七安覺得對於錯失良雞的宦官來說,這是一個恩賜,沒能睡女人,被男人睡也算彌補缺憾。
褚採薇取出風水盤,來到大太監面前,風水盤綻放清光,太極魚旋轉,彈出一道黑霧。
她輕輕撥動,將黑霧撥到大太監眉心,後者下意識的後仰,試圖躲避。下一刻,黑霧侵入對方元神。
褚採薇玉指點在他眉心,幫助他與女鬼融合,不然以大宦官的元神強度,可能會被怨靈同化,分不清自己是誰。
元景帝和書房內的眾臣,觀察著大太監,看著他臉色忽而恐懼,忽而猙獰,忽而絕望,忽而痛苦。
過程持續了一刻鐘,褚採薇抽出玉指,同時抽出了黑霧,再度收回風水盤。
大太監「嚶嚀」一聲,睜開眼睛,跪地大哭:「陛下,陛下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他哭著哭著,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個男人,至少以前是。方才體會到的種種,都是女鬼的記憶,非他本人。
領悟到這個層面後,大宦官擦乾眼淚,臉色漸漸恢復,語氣依舊有些哀傷:「陛下,奴婢都看見啦。」
元景帝頷首:「說。」
他旋即看了眼褚採薇在內的三名司天監白衣,見他們眼中流轉著清氣,便安心的將目光重新望向大太監。
「奴婢看見她是被人擄走的,送到了京城,每日被逼著伺候買歡的客人...不,客人都是不付銀子的。」
大臣們面面相覷,如此看來,魏淵所言不假。這是個拐賣良家,逼良為娼的私宅。
「後來,她伺候了一位叫做塔姆拉哈的客人,受其賞識,成為了他的相好。」
塔姆拉哈....這是個異族人的名字。
元景帝眯了眯眼,瞥向工部尚書,頷首道:「後來呢?」
「某天夜裡,她無意中偷聽了一場密談,聽到了「火炮」、「器械」等字眼,於是被殘忍殺害,拋屍井中。奴婢看到,與塔姆拉哈密談者...」
說到這裡,大太監扭頭,指著工部尚書,尖銳的聲音說:「就是劉尚書。」
元景帝一張臉瞬間變的鐵青。
御書房炸開了鍋,風向急轉,眾臣調轉矛頭攻擊工部尚書。其中尤以大理寺卿反應激烈,感慨陳詞,痛斥劉尚書不做人子。
在一片聲討中,工部尚書面如土色,宛如沒有生機的木偶。
.....
離開皇宮,許七安騎乘,與魏淵的馬車並駕齊驅。
「魏公,工部尚書是齊黨的領袖之一,把他拽在手裡,可以將齊黨連根拔起。」許七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