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神谷入口方向趕去。
......
三日之後,極淵地底的一處毒沼之中,一名長相清秀的孩童,此時已經哭得聲嘶力竭。
只見她笨拙的伏在一物身上,走近些,才會發現那是一名半個頭顱已經陷入毒沼的青年男子。
女童原本如同三月春花一般嬌嫩鮮艷的小臉,早已經被毒泥沾染了一個遍,猶如一隻可憐的花貓一般低聲哀鳴。
「阿爹,你醒來,醒來陪小靈玩啊。你不是說過,只要小靈叫你,你都會陪小靈耍的嗎?」
聲音漸次低落下去,似乎是喊累了。
嬌俏的女童矮身下去,撲在青年還留有不少餘溫的胸膛上睡了起來。才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就被噩夢驚醒。
女童掙扎了一下,隨後無比固執的朝著空曠的毒沼喊了起來。
「有人嗎?求你救救我阿爹,他就要死了......」
這樣的低聲祈求,一遍又一遍。
自她醒過來,一天半的時間裡,這樣的求救聲,她幾乎呼喊了不下千次。
每一次喊出,回答她的,都是毒沼內如同死亡一般的寧靜。
「求求你救救我阿爹,求求你...求求你......」
早已經體力透支的少女,嘶喊著漸漸伏下身去。煞白的小臉,因為體內不斷衝撞的詛咒遺毒而逐漸變得醬紫起來。
只是那低低的「求求你...求求你」,卻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有人聽到沒。
卻說當日古碑再次晉升,險之又險的幫助宮陽脫身之後,就直接墜落到醫神谷所在的極淵地底之內。
不過這醫神谷地氣出口處,似乎被歷屆谷主布上了不少兇悍的陣法,古碑一路破陣而來,到得此處,已經防禦盡毀。
好在宮陽還留著最後一絲清明,生怕宮憶靈被困死在古碑空間之中。便在沉睡的前一刻,將她放了出來。
幸運的是,宮陽在遇上花無欲之前,曾用大五行元力封住了宮憶靈不少血脈,又渡入足夠的元力供她生機運轉,便直到一日前,宮憶靈才安然無恙的醒了過來。
宮憶靈醒過來之後,體內精血一流轉,那壓抑已久的詛咒遺毒,便開始了新一輪的蠶食。
可以說宮憶靈若不是這麼執拗的想將宮陽叫醒,估計早就昏迷過去了。
凡事有利有弊,這片毒沼,向來是醫神谷用來匯聚毒霧的禁地,其內毒蟲走獸向來不少。
之所以這七八日裡,宮陽與宮憶靈沒有受到任何打擾,正是因為女童體內的詛咒遺毒:這詛咒之力,也算是世間罕見。
無論是修士,還是飛禽走獸,只要碰上,都會被它們吞噬一空。
也正是因為這詛咒之力極為兇殘,逼迫得毒瘴內的毒蟲即便有到口的新鮮血肉,也只能遠遠避了開去......
眼見第三日即將過去,宮憶靈往昔無比靈動的眉眼,此時已經慢慢渙散開來。
若是放任她這麼消耗下去,估計過不了兩日,即便不被詛咒遺毒徹底蠶食,也會被活活餓死。
到時即便尋到鬼醫,也多半回天乏了了。
死靈道童最後一點死靈封印,也被四周毒霧逐漸磨滅。
詛咒遺毒對於眼下已經無比虛弱的女童而言,就如同一隻不計後果,奮力吸取宿主身上最後一點精血的貪婪螞蝗,開始朝著宮憶靈四肢百骸內蔓延開來。
「求求你救救我阿爹,求求你......」
女童淒涼的聲音又低落了不少,幾乎再難聽出她說了些什麼。
時間繼續推移,醫神谷寂靜如死,三更早到。
就在這時,兩名身著粉色水羅裙,如同侍女一樣的兩名女修,開始朝著這處毒沼內急速馳來,不久後便到得宮陽身側一里開外。
「嘻嘻,杏花姊姊,你知不知道這次神醫令爭奪,死了多少修士?」
一貫沒心沒肺的嬌俏侍女,猶如談論一件與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一般,居然對爭奪神醫令引發的犧牲來了興趣。
「不知道,我還沒去往谷主所在之處,不過應該不下於五百人吧。」
她身旁面容清瘦,瓜子臉模樣的春杏,漫不經心的回答。
她向來只對勝者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