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只要有人在就會有攀比和爭端,只要有爭端,那麼每個人都身處在漩渦之中。
陸觀與臨江候在營房裡各自喝了盞茶,曾密就到了。
給二人跪地行了禮,曾密便從包袱里把卷宗履歷和委任狀掏出來,遞上去。
臨江侯先禮節性地交給陸觀先看。
陸觀先看了委任狀,遞給臨江侯,然後打開捲成筒的紙卷比對履歷。然而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緊皺起來,目光也變得驚詫。他抬眼看了看底下的曾密,然後又往下看起來。
曾密不由疑惑,這履歷莫非有問題?可是上司沒開口,他也不便問。
陸觀足將他的「履歷」看了兩三遍,直到臨江候也覺得有問題,他才無聲地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
臨江侯接在手裡,才掃了一眼,眉頭便就跳了幾跳,這哪裡是什麼履歷,這是張行賄清單啊!這上頭足足列了有四五十項,大到古董器物,小到一頓飯錢,事無俱細全都給列齊了,而且每項都列有證人證據,而他行賄的對象則是刑部侍郎、季振元的得意門生謝榮!
臨江侯當場訥然,下意識地往陸觀望去。陸觀雖未說話,唇角的那絲譏諷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曾密是勛貴子弟,臨江候也是勛貴後嗣,他明白陸觀這樣的功臣是打心眼兒里看不起他們這樣不學無術純靠蔭封上位的勛貴的,眼下曾密遞上來的這清單,擺明了就是打了他們所有勛貴的臉!這是赤*裸*裸地告訴他們勛貴們就是這樣專走歪門邪道上位的!
廣恩伯府雖然與臨江侯府並沒什麼過深的交情,可眼下臨江侯臉上卻也有些掛不住了。勛貴們如此都在抱團,這單子交上去不但曾密會被削職,只怕這輩子都不大會有再進營的機會。這樣一來指不定皇帝又會向勛貴們有所動作,這可是萬萬傷不起的!
曾密這履歷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
他沉下臉,問曾密道:「你這卷宗,有誰接觸過?」
曾密心下一沉,想了想,說道:「屬下這卷宗自打昨日拿回來,只有屬下與賤內動過。」他試探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臨江侯沉了臉,將履歷遞了給他:「你自己看看!」
曾密連忙接在手裡。看過後自懷也不覺嚇了一跳,這上麵條條樁樁竟然記錄得十分詳細,而且許多只有他與謝榮二人在場的細節也交代得清清楚楚!這怎麼可能?誰會把這東西記得這麼齊全仔細?
「都督大人——」
他看著捋須的陸觀與沒好臉色的臨江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有可能把這些東西提供得這般仔細的只有謝榮,可是受賄也是重罪,自從上次宿ji被捉之後他就更加謹慎了,他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是了,他想起來,每次謝榮雖然沒有拒絕他給他付錢結帳,可是他經手的那些古董他卻是一件也沒曾擺出來,難道說,他壓根就沒打算受他的賄,而是都造起冊子替自己準備了後路?
曾密頓覺背脊出了身冷汗,謝榮這是要幹什麼?他怎麼都想不出這樣做對謝榮有什麼好處,可是如果不是他,那誰又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上面的內容符不符實?」
到了這會兒,當著陸觀的面臨江侯也只能這麼問下去了。
曾密連忙跪地道:「大人,這些都不符實——」
「既然不符實,那就交到都察院去好了。」陸觀不等他說完,就慢騰騰捧著杯說道。
曾密這會兒連額上也冒出汗來了,交到都察院那就是條絕路了。他好不容易謀得這個職位,可不能白白這樣放走!他伏地道:「屬下已經知錯,還求二位大人開恩!」
陸觀垂眸不語。臨江侯也不想把這事鬧開,只得也低聲下氣說道:「這履歷多半是背地裡被人做了手腳,這曾密縱有越軌之處,如今這會兒也已經成了咱營中的人。假若把他遣回去,又不知要到幾時才有人補進來,不如就給他個機會。」
陸觀跟曾密無冤無仇,雖然看不上勛貴子弟,可這案子同時還牽連了個謝榮,他也不好真把這單子送到都察院去得罪他。
可是若不借這個機會打打勛貴們的臉,他也是不痛快的。默了片刻,於是就說道:「雖然是被人動了手腳,但
260 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