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討個示下。」
鄭舉這是暗語,鄭鐸心下一驚,頓時坐不住了,連忙強笑著跟魯國公作揖,「對不住了國公爺,下官這裡實在有些事情不能奉陪,改日再到府上陪罪!」
魯國公道:「哪裡哪裡,你有事兒就去忙吧!」說完又指著鄭舉,「你沒事兒吧?聽說你幼時也讀過幾年兵書,過來我跟你討教討教……」
鄭舉無法,只得在鄭鐸眼色示意下留下來。
鄭鐸這裡出了廳堂,廊下就遇到了前去護駕回來的護院,護院道:「老爺,殿下被鄭王府和建安侯府的人困住在北里胡同了!殿下跟建安侯世子他們與粉頭吃酒,讓兩邊的人逮了個正著!」
「什麼?!」
護院雖說的是吃酒,鄭鐸可不會傻到真以為只是吃吃酒這麼簡單,殷曜那德性他又不是不清楚,跟丁峻他們那伙聚到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兒?鄭鐸急得連拍腦門,真是說不出的氣恨,殷曜壓根連鄭府的門都沒進,偏說是來了鄭府,這種事鬧到宮裡,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我就知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還不去叫上三爺,前面帶路?!」
謝芸到達鄭府,正聽說鄭鐸在陪著魯國公喝茶而需要等待的時候,就剛好見著鄭鐸和三爺鄭岩帶著人急匆匆地往外而去,連忙出門跟隨了一段,知道是去北里胡同,於是便也掉頭回了府。
謝榮聽說鄭家已經比他先得了消息,知道又失掉了良機,正有些晦氣,忽然聽說魯國公在鄭府,而且還坐了一晚上,他忽然就想到了什麼,立時頓住在那裡!
魯國公跟鄭府關係一般般,為什麼突然會在鄭府坐一晚上呢?魯國公跟太子妃成了親家,跟鄭家自然而然立場也就對立了,他跑到鄭家去喝一晚上茶,這絕不簡單!
事情發生的這麼巧,難道說今天夜裡的事情是個局?
謝榮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跳,如今殷曜對外仍然是個沒什麼大錯的王孫公子,有時候基於他的擅於偽裝,甚至可以說他還是顯得很溫和恭謙的,這件事只要一抖落出來,那殷曜的真面目就會曝光在眾人面前,甚至皇帝都不會饒了他!
別的不說,太孫之位是絕不要想了!而鄭家和鄭王府還有建安侯府都會跟著倒霉!
這事出來之後最得益的是誰?是殷昱!是安穆王府!不要提殷昌,殷曜既然能被整下來,整殷昌就更容易了。
憑魯國公府與安穆王府的關係,這件事如果確定是個陰謀,那麼設局的人除了安穆王府還會有誰?
所以殷昱他們的目的絕對是要藉此將他們一擊致命!
……可是又不對!
謝榮扶著椅背,想到此處,忽然又察覺出異常。
如果殷昱謝琬的目的真的是要把這事抖落開,那麼為什麼只讓鄭王府和建安侯府的人過去,而不是像上次坑自己那回一樣聯合靳永和魯國公他們找個什麼名目直接奔過去讓殷曜無所遁形呢?
是了,他們需要借建安侯府的人不動聲色地把門騙開,如果才能捉殷曜他們的現形。如果魯國公他們帶兵趕過去,是絕對查不到什麼的。
可是殷昱他們明知道這樣,也還是這樣做了,他們就絕不會白做,這件事一定還有後招!
「芸兒!快備馬!我們速去北里胡同救殿下!」
北里胡同這邊,殷曜幾人被困在屋裡出不去,憑他們怎麼喊叫也沒有用。
別院裡本來也有許多丁峻的下人,如果沒有鄭王府的府兵圍住,他們要衝進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鄭王妃有備而來,哪裡有讓他們逃脫的機會?早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堵住了。而殷曜雖然可以擺出副皇孫姿態來讓他們起開,可是外頭因為他們的動作太大,早就引來了許多圍觀的街坊,這種時候他都恨不能鑽地縫,又哪裡有臉把皇次孫的名頭擺出來?
這個時候駱騫他們先前早就已經趁黑潛伏進來了,樑上四個人看了半晚上的春*宮,若不是跟在殷昱身邊早就訓練得收發自如,只怕早就血脈賁漲難以自持。這裡尷尷尬尬地對著牆壁閉目了半日,聽得外頭逐漸熱鬧起來,估摸著時機差不多,正準備下手,就聽外頭忽然傳來了動靜。
一個人在外頭喊:「我是奉旨給二爺帶話的,你們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