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陌生

手劃腳了。謝榮想。他這位母親,從小對他的關愛就沒有謝宏多,到了眼下,也還是捨不得給出一點點真心。

    他沒有享受到過母愛。他跟謝騰一樣,都是被母親拋下的孩子。

    可是謝騰至少不像他,要看著自己的母親偏心別的兒子,他不會知道那種因為得不到這種本該擁有的親情而產生的自卑,得不到母愛,他只好祈求父愛,於是他努力地向上,努力地攀爬,終於得到了謝啟功的全部關愛。

    可是謝啟功死了。

    而偏心謝宏的王氏,到了這個時候,卻又一心想要跟著他享福。

    他真心看不起她,這就是個鼠目寸光的村婦。

    他給予謝葳謝芸無限的疼愛,是為了彌補自己在親情上的不平衡,他希望他的兒女是能夠有安全感的。

    可是,現在,他把這一切都毀了。

    「老爺,太太醒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到了黃氏門前,戚嬤嬤紅著眼眶在跟他說話。

    他推開門,黃氏坐在床頭。原本秀雅的一張臉,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你來幹什麼!」

    黃氏見到他,立即坐起來,雙眼圓瞪著,像是看著個宿世的仇人。「你給我滾!滾!」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著,掀被跳下床,拿起桌的茶杯往他砸過來。

    謝榮避也不避,茶杯接而連三砸到他身上臉上,終於在額角砸出個血洞,疼得他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

    黃氏看著順著他額角流下的血,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慌張,她的眼神是冰冷的,不帶一點感情。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從今以後,你住你的書房,我住我的正房。」

    她走到門邊將門大打開,如同盯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瞪著他。


    隔著三步遠的距離,黃氏的側影還如那年乍見時玲瓏,他還記得她曾經在枕邊柔聲地喚著他「夫君」,可是如今,她對他已經全然沒有感情了。

    謝榮眼淚綻出來,點點頭,跌跌撞撞走出門。幽黯的長廊下傳來他的低語:「保重,書蕙……」

    廊下腳步聲漸消,那人已經遠去了。

    黃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無聲地哭出來。

    有了魏彬被參之事,這幾日的早朝氣氛都有些凝重。

    皇帝掃視了下方各人一圈,然後道:「聽說大理寺查出漕運一案已經查到了工部頭上,有人在工部見過那枚印章,工部是張揚所屬,張閣老對此有什麼說法?」

    張揚彎腰道:「臣從未曾見過那枚印章在工部出現。不知道如今可有明確的證人或證據?」

    皇帝哼了聲,將面前一道摺子丟下去,「你們這些人,開口閉口就是證據證據!你自己看看,這是靳永昨日參你和工部侍郎暗中與漕幫中人私下聯絡的摺子!碼頭有人親眼看見漕幫的人跟你們的人鬼鬼祟祟地往來!」

    朝堂立時譁然,謝榮迅速地看向季振元,而季振元則凝眉不動。

    張揚拾起奏本來看過,立即與鄭鐸一道跪下:「皇上明鑑!臣可從來沒曾參與過此案!不知道看見這幕的人是誰?」

    皇帝面色陰冷,看也未看他們,說道:「鄭鐸,你們家老四現在還薰千步香嗎?」

    鄭鐸猛地一怔,回道:「微臣不敢欺瞞皇上,犬子還在定期薰千步香強身。」

    皇帝冷笑一聲,說道:「護國公,杜岑府上大宴的那天夜裡,你的人是親眼看到與駱七會面的人身上有七步香嗎?證據何在?」

    護國公站出來,朗聲道:「啟稟皇上,臣就是拿了七步香出來,鄭大人也必然說是捏造的。皇上要證據,不如即刻派人前去碼頭駱七的住處搜查,看看是不是有另外出入的暗道即可!只要查得駱七確與人勾結,那麼把駱七抓進大理寺嚴審,一定能審出來!」

    皇帝嗯了聲,說道:「大理寺正卿聽旨!」

    「臣在!」正卿竇謹站出列來。

    「即刻帶人前往碼頭,將那駱七押至天牢嚴密看守!此事靳永同有監理之責,如有差池,你們倆這官也不做了。」

    「臣領旨!」竇謹與靳永立即退下。

    季振元看了眼顧若明,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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