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鬥垮我,還太嫩了些。」
他側轉身,眯眼望著四處,「我縱使告訴了你,你也已經無可奈何,傅恪已經奉旨拜帥出征,東海那三萬將士,從此掌在他的手裡。你此刻去告訴霍達和殷昱,他們也只能幹瞪眼。皇上不會管咱們怎麼斗,興許愈斗他越高興,兩邊勢力愈平等他愈放心,他要的只是江山穩固,朝斗,自古至今,哪朝沒有?」
謝琬站在冷風裡,方才因為憤怒而燥熱的心漸漸生起了寒意。
如果不是她在後頭推波助瀾,傅恪不會上位得這麼不著痕跡,比起讓護國公離京然後上書立太孫,原來他們還做好了硬拼的準備。
她之前讓謝榮狼狽十次,都不及她這次敗得這樣慘。
謝榮,果然不是她能三兩下掰倒的。
她深呼吸了口氣,平靜地看著他:「受教了,三叔。」
謝榮又揚起唇來,和藹地道:「過年我會回清河,給你帶我們吃的那家做的肉鬆餅。」
把當她幼稚小兒。
謝琬掐著手心,亦揚唇道:「好。」
回府的路上謝琬長吐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只能認栽,可是這場戰爭並沒有結束,即使在他心裡她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稚女,她也不會服輸,也不能服輸。他們雖然利用她來把傅恪推去了東海,可是這也不代表他們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不是嗎?
只要殷昱還在,只要她還在,就是拼到最後一刻也不能讓季振元他們得逞。皇位不一定要殷昱來坐,可是殷曜必須倒。殷曜不倒,殷昱永遠都會面臨著腹背受敵的境況。如今的殷昱太被動了,他要從重圍中突圍出來何其艱難,季振元一黨是他的第一道要攻下的關卡,也是最大的一道關卡。
只有把他們掀翻之後殷昱才會由被動變得主動,只要掌握了主動權,那麼就算事後哪怕還會有阻力和障礙,也不是如今這樣的境況能比的了。
她選擇了他,就必然要選擇他要走的道路。
只是這一次,她真的有點內疚。
回府下了車,她跟錢壯道:「你去殷府,把今兒的事告訴殷公子。他若不在,就告訴龐白。」
雖說已改變不了什麼,但這些總歸是要知會一聲的。
錢壯到了殷府,殷昱還沒有回來。夜裡進門後龐白就把這事跟他說了。
他竟然已經知道。東征軍出發時他也派人去跟了一段,來人也隨季振元的幕僚一路跟到了季府。既然傅恪與季府的人如此熱絡,那麼他也能猜得到謝琬這次在這中間被謝榮利用。
這又豈能怪她?不光是她,護國公和魏彬他們都沒有想到傅恪竟然早就跟季振元私底下有往來,而且當時大家也都在想辦法勸阻皇上。
她心裡一定不好受。
他沉吟了片刻,上街買了一包暖乎乎的糖炒栗子,回來交給龐白:「讓人送到楓樹胡同給琬姑娘吃。」
龐白頓了下,說道:「這麼晚了,吃栗子容易積食。」
殷昱道:「她高興就成。心裡不痛快,更加傷肝脾。」
龐白到達謝府的時候謝琬已經預備歇息了,看到吳媽媽拿過來還熱乎的栗子,忽然有些鼻酸。
原先他說晚上吃栗子易積食,眼下又特特地讓人送來這麼一大包,是為哄她高興麼?
殷昱這邊得了消息,護國公和魏彬那邊自然也很快知道自己這回被季振元耍了一把,氣憤之餘卻也當真無可奈何。而接下來季振元一黨也在朝上和內閣里狠狠得意了一把,不過混到這地界的人都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魏彬與段沈二人視若未見,卻把注意力轉向年底外官進京述職的事上不提。
近來清查私娼的事鬧得各大衙門多了許多缺,那些四品以下的犯事官員直接被擼,而四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則依情節輕重降職或罰俸。真正二品以上的只有三個,如今倒是都讓人補上了。而下面這些正好可以從來京述職的人裡頭選拔一部分。
許是這些人都知道今年是個肥年,所以小年沒到許多人就預備著讓人進京打前站了,京師比起往年提前熱鬧起來。
臘八這日羅矩和申田都回來了,運河沿線三十家米鋪都已經順利開張,南邊與兩湖謝家的米倉也都建好,申田帶出
244 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