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早料到她會拒絕,因而也不動氣,反是平靜的道:「夫人也別急著拒絕我,這齊家謝家雙方商議好的這個我也知道。可是事在人為,誰說有了協議在,你們當祖父祖母的就沒辦法作她的主?我只問夫人一句,你想不想替你家大老爺分得謝家家產?」
王氏身子一震,腰背也挺直起來。
任家與謝家來往得多,任夫人能洞察到她的私心不是什麼怪事,但眼下把這件事跟謝琬的婚事扯上來……看來這任夫人是要跟她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她看了她兩眼,拿起一旁炕桌上的茶潤了潤喉,說道:「想又如何?」
「夫人若是想替大老爺分得家產,自然是要幫我辦成這事。」任夫人撐著身子,說道:「你也知道琅哥兒不擅經營,只要謝琬跟我們雋哥兒成了親,我自然不許她插手娘家之事。二房少了主事之人,琅哥兒必定亂了陣腳。
「這個時候夫人只要想辦法抓住他什麼大把柄,勸得老太爺把他從族譜里除了名,這二房的家產於他就沒份了。將來你們老太爺百年過世,謝府里剩下的可都是夫人您的子嗣,難道當上了京官的三老爺還會不肯將家產分個一杯羹給自己的大哥麼?」
任夫人的話像種子一樣立刻在王氏心裡生了根,按照她的說法,的確,只要作為謝琬婆家的任家不允許她插手娘家的事,她是一點也沒有的。那個時候她想拿謝琅的把柄,實在是太容易了。她隨便捏造個什麼罪名,就有勸得謝啟功踢他出門的可能。
謝榮就是再在乎名聲——正是因為在乎名聲,他怎麼會容許犯事的謝琅留在府里影響他的前途?那個時候自然連他也是不會插手阻止。
謝琬出嫁為人婦,謝琅則已被逐出了家門,原配楊氏留下的血脈就處理得一乾二淨了。謝宏只要小心等到謝啟功死前一直住在府里,那麼只要謝啟功一死,他就算分不到謝家一半的家產,三分之一是跑不掉的!
這顆種子被她的慾念一吹,頓時在她心底發了芽,抽了須。
二房的重點首在謝琬,只要把謝琬弄出府去,她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她忽然明白她兜這麼大個圈子把她們請過來是為什麼了。任雋想得到謝琬,而她則須通過踢出謝琬來達到替謝宏爭奪家產的目的,只要這門婚事成了,則兩廂都能如願。也之所以這樣,任夫人才會胸有成竹地把她那層掩藏著心思揭開來,因為她知道她會動心。
想到這裡,她看著面前的任夫人,忽然也覺得心下凜然,這婦人為著自己的兒子,竟能想出這樣的奸計,謝琬嫁給任雋之後,謝琅好歹也算是他們的親家,她這麼做,委實也算得上不擇手段了。
想想謝棋為了任雋低聲下氣那麼多年,若不是這任夫人如此自私勢利,怎麼會落到一敗塗地的地步?如今這事雖然於謝宏有好處,可她若這般幫著她聘到了謝琬,那謝棋怎麼辦?她可以為了謝宏放棄任雋,可怎麼著,她也替得謝棋討回點什麼吧?
要不然,謝棋額上那道傷,豈不白落了?
「夫人這話,確實令我十分動心,不過,還不夠。」
任夫人料到她會討價還價,因而也就問道:「不知夫人還要些什麼?」
王氏道:「話說到這裡,咱們也就不必拐彎抹角了。我們棋姐兒為了你們雋哥兒,也是付出了一腔情意。她額上那道傷疤,便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我答應了夫人,那勢必令她寒心。而她頂著那道疤,將來也少不了被人挑挑揀揀。」
任夫人雙眉一蹙,「那夫人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王氏笑了笑,說道:「琬姐兒的嫁妝,你必須全部轉給我。棋姐兒有了份得體的嫁妝,將來說親,自然也體面些。」
任夫人聞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都知道二房只有兩兄妹,以謝琅的性子,謝琬出嫁他怎麼也會分出一半財產給她作嫁妝,而這些年來都是謝琬在打理著二房產業,只怕分她更多些都有可能!王氏一開口便要盡謝琬全部嫁妝,這不等於是要掏空任府三房將來的家底麼?
謝棋一廂情願糾纏著雋哥兒,本就是她不要臉,那道疤也是她咎由自取,眼下她竟然把責任全推到任雋頭上,連謝棋的嫁妝都要到她這裡討,她竟然也開得出這個口!
「那怎麼能行?她
112 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