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在旁邊急得直跳腳,就跟屁股被抹了辣椒麵的貓,坐立不安。
在一番安撫「搶救」下,張四郎的眼珠子終於恢復正常了。他大口喘著氣,氣息越聽越正常了。
「父親大人,李仁忠去了宥州,李仁禮要來夏州。」
張元慶聽了這話,反倒鎮靜下來,追問道:「宗室李仁忠和李仁禮?」
張四郎咽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然後放緩語氣慢慢地說道:「前三日,李仁忠以兵部侍郎職,去到宥州督戰。高世叔與他轉圜了兩日,摸清楚底細,叫兒子連夜快馬趕來,報信於父親大人。除了李仁忠,李仁禮會以河南轉運使的身份來夏州督戰。」
張元慶捋著下巴的鬍鬚,眼睛裡閃著寒光。
「我就知道,李家小兒是不會放心我等出鎮外州。」
有心腹湊上來說道:「李仁忠、李仁禮的父親,宗室李景思,是先帝(夏惠宗李秉常)的心腹親信,因為反對梁氏擅權被暗中加害而故。而他兄弟倆,通曉蕃、漢文字,擅長詩文,是陛下從小到大的伴讀,最得信任不過的心腹。」
「現在被派來河南之地督戰,張公,此事非同小可。」
張元慶澹澹一笑,「只是這兩小兒,倒也好說。要是李良輔或嵬名安惠,那才不好辦呢。不過北邊克夷門和南邊的西平府(靈州)、靜州等地,比夏、宥、韋等州要緊得多。李乾順手下沒有多少人可用,可捨不得把李良輔、嵬名安惠這樣的心腹大將用到我們這裡來。」
說到這裡,他追問兒子道:「你的高世叔,有跟你說什麼?」
張四郎看著張元慶身後的五位心腹,目光閃爍不定。
張元慶不以為然地說道:「現在我們幾位都在一條船上,船翻了,誰也跑不掉。都是自己人,無妨,四郎,你只管說。」
「父親大人,高世叔已經決定,今明兩天,會找機會把李仁忠...」張四郎舉起成掌的右手,往下狠狠一切。
滿是塵土和汗跡的臉,顯得格外地猙獰。
「高世叔希望父親大人對李仁禮當機立斷,不要誤了大事。」
張元慶冷冷地笑了,「英雄所見略同啊。良禽擇木而棲,大白高國這棵樹,眼看著要倒了,當然得想法子。」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來,看著五位心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事關諸位的性命和前途,想必大家都不願意給嵬名家陪葬吧。」
五位心腹馬上齊聲說道:「我等願誓死跟隨恩公,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時,屋外有人稟告:「報!河南轉運使李官人帶著數十名隨從,在西門外叫門。」
「快開門迎接。」張元慶吩咐了一聲,然後對五位心腹說道:「不用赴湯蹈火,把這個李仁禮拿下,再獻了夏州城,我們就是大功一件。」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