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著馬刀,沿著前方同袍用血肉之軀撞出的道路,義無反顧地向前衝去,很快就殺了個對穿,把克烈部眾切成了兩部分。
帶頭的千夫長,舉起手裡的長矛,在空中晃了晃,調轉馬頭,大聲吼道:「率先!甲士!集合!」
在剛才鑿穿過程中沒有落馬的率先和甲士們,很快在千夫長身後集結成隊。他們血跡斑斑,分不清是別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把他們這些直娘賊的再鑿穿一次!」一聲大吼,千夫長揮舞著長矛,沖在最前面。率先、甲士們緊跟其後,其餘部眾也不甘示弱,結成一個三角錐形,又向克烈部眾衝去。
第二次鑿穿進到中間部分,克烈部眾的隊形有些零亂,一直在左前方和右前方等待的四位千夫長察覺到機會。
當即舉起一直掛在馬鞍上的長矛,大吼道:「率先、甲士,跟在身後,沖啊!」
在巨大的吶喊聲中,馬蹄聲急,四千騎兵分成兩隊,以兩條半圓鐮刀,向克烈部眾首尾分別狠狠砍去。
三處衝擊之下,克烈部眾徹底亂了,數千人殺成一團,到處塵土飛揚,騰到半空中,彷佛給戰場上罩上了一定灰色紗帳。
很快,克烈部眾知道打不贏了,各自尋找空隙,四散逃竄。
忽兒札胡思趁著混亂,帶著兩百多親信向北而跑。
「在那裡!在那裡!」燕萬石一眼就看到了忽兒札胡思的身影,指著說道。
「直娘賊!那可是一枚勳章加百戶官階,兄弟們,追啊!」許光良大叫一聲,率領本部一千騎兵,轟隆隆地追了過去。
許光良部追得非常急,就像一群咬住兔子尾巴的狼,絲毫不肯松嘴。他們不停地策動著自己的坐騎,還在後面拼命地放箭。
忽兒札胡思的親信們時不時背後中箭,翻落下馬,追上來的朱雀軍呼嘯而過,只有最後面殿後的騎兵舉著長矛,對著躺在地上靜止不動,或還在掙扎的克烈部眾,往要害處狠狠戳上一矛,再牽了沒有主人的戰馬,繼續跟上大隊。
忽兒札胡思伏在馬頸上,不停地抽打著坐騎。
坐騎一邊疾馳著,一邊噴著粗氣。
看到這狀態,忽兒札胡思知道,自己的坐騎雖然是一匹上好的良駒,可它趕了半天路,又被咬著尾巴追了這麼久,體力已經不支。
過不了多久,它越來越慢,然後被身後死咬著不放的追兵們追上。可恨的是,這些王八蛋居然一人兩馬,在追擊的過程中,還定時換馬。
如此一來,他們的坐騎雖然在一直不停地奔跑,但是總有一匹沒有負擔,相對而言會輕鬆很多,體力會減少得慢一些。在目前這種狀態下,就等於保持著某種優勢。
麻蛋的,契丹人不得好死!殺了我的父親,現在還要斬草除根!偷襲克烈部主牧場,在這裡伏擊本汗,只有卑鄙無恥又有實力的契丹人才幹得出。
可恨!老子也是被老爹給忽悠傻了。他說什麼契丹人在漠北草原上的兵力,已經他用憨憨的蒙古部落拼掉了,沒有太大的威脅。要是知道他們這麼強硬,當初自己一繼承汗位,就派使者去向契丹人的皇帝表示臣服。
不知道現在投降臣服來不來得及?
忽兒札胡思發現身後身邊的親信越來越少。
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的是身穿紅衫的「契丹騎兵」,尤其是兩個少年模樣的傢伙,騎的馬好,身子又相比其他人要輕,居然沖在了最前面,一左一右地夾住了自己。
忽兒札胡思突然靈機一動,把馬鞍旁袋子裡的珍寶,閃閃發光的貓眼石、紅藍寶石,金珠子,一一掏出來。
這些原本是想送給合兒汗,用來做娶他姐姐妹妹的聘禮。
忽兒札胡思把這些珍寶拼命地向兩邊拋灑,可是這兩個少年一直不為所動,四隻眼睛,就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腦袋。
太tmd嚇人了。
兩個少年正是博濟長空和燕萬石,一左一右開始交替放箭,忽兒札胡思左躲右閃,十分狼狽,好幾次差點摔下馬來,速度就逐漸減慢。
突然左邊一枝箭飛來,忽兒札胡思向後一倒,險險躲過,卻覺得右下肋刺痛,才發現中了右邊的一枝箭。
劇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