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是吟誦出來,讓書童揮毫於紙上的。」
李師師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啊……」
「姊姊,怎麼了,這詞不好麼?我看了,覺得很是精妙啊?」若桃有些奇怪地問道。
「唉,你還不懂。」李師師怎麼跟她說呢,這詞根本不是張正書這年紀能作得出來的。「罷了,你請張小官人在酒閣子候著吧,我稍作梳妝便過去。」
若桃掩嘴偷笑道:「姊姊這是掛念張小官人麼?」
「就你這妮子多事,快去,快去,少貧嘴油舌!」李師師徉怒道,把若桃連趕帶推,推出香閨後,她才寂然落座在梳妝檯前。銅鏡里,面容姣好的可人兒,再瞧瞧桌上的兩首絕妙的詞,李師師一時間心亂如麻。凡事就怕對比啊,周邦彥這詞雖好,但哪裡能及得上《水龍吟》的真情流露?李師師一時間,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偏向哪一邊了。
「難道,這真是他寫的?」
李師師心念一動,再仔細一看這首《水龍吟》:「這字如此清秀,莫不是……」不得不說,李師師的心思極為細膩,也是精通詩詞歌賦、笙管笛簫的人物,到底還是瞧出了一絲端倪來。「按理說,張小官人是寫不出這等豪情的,難道他是有感前人而作?」李師師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解釋能解釋得通了。
「裡面用典,有西晉張翰張季鷹,有劉備劉玄德,還化用了蘇軾、北周庾信、唐時韓愈、李賀之詩詞,絕非等閒。這等典故尋常人也不知,難道那張小官人真的如此大才麼?」
想到不解處,李師師微微嘆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宣紙,拿起了胭脂、畫眉篦,開始對鏡施上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