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高麗人的祖宗是新羅人,百濟人,跟高句麗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高句麗如今何在?」
被金富軾這麼一問,朴成性頓時也癱坐在了椅子上,喃喃的道:「高句麗,早已經被大唐滅國了。」
金富軾嗯了一聲,問道:「如今的大宋,就是下一個大唐,難道你想要高麗也成為下一個高句麗?」
朴成性卻不死心,依舊在垂死掙扎:「還有金國!如今宋金之間尚在僵持,宋國又一向軟弱,你慌慌然下注,便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金富軾卻莫名其妙的笑了。
「胡人豈有百年之國運?」
金富軾道:「宋國之弱,只在其官家。如今大宋官家勇武不凡,混一寰宇也只在反手之間,現在不下注,難道還要等金國被滅,輪到高麗的時候再下注麼?」
說完之後,金富軾又擺了擺手,說道:「待會兒我要見一見潛伏在汴京的探子,你也正好聽一聽,也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想一想。要想拯救高麗,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
……
化名為朴金剛的朴精光儘管平日裡出手闊綽,可是汴京中識得朴精光的卻大都稱呼一聲朴二餅,便是指他的臉不似宋人,反而生就一副典型的高麗臉,就好似長了幾個窟窿的芝麻燒餅一般。
只是朴精光此時再不見往日的豪爽闊綽,反而兩條腿都在打顫。當然,除卻那些英雄好漢之外,但凡是個普通人,任憑誰的脖子上被人架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只怕都很難保持鎮定。
「小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確實沒發出召集小人的信號。」
朴精光哭喪著臉,拼命解釋著眼前這事兒跟自己沒關係:「小的知道的都已經交待過了,那姓金的還沒來汴京之前,小人就沒出過咱們皇城司的大牢,自然也不可能給他傳遞消息啊!」
而朴精光身後持刀的大漢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稍微用力一壓手中的匕首,冷笑道:「希望你沒有說謊,要不然還得髒了老子的手。」
「是,是,是。」
朴精光不敢動彈分毫,生怕大漢手中的匕首再往下壓上那麼幾分,當下只得連聲附合道:「小人賤命一條,髒了上官的手可就不好了。」
大漢冷哼一聲,倒是將壓在朴精光脖子上的匕首鬆開了,又冷笑一聲道:「今天晚上他若是見了你,咱們都省事兒。要是今天晚上他不見你,你就跟著大爺一起在這裡喝冷風吧。」
「是!是!」
朴精光連聲應是,又從懷中掏出一疊寶鈔遞給大漢,賠笑道:「小的在這裡喝風是應當的,倒是連累了上官,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上官笑納?」
大漢卻沒接朴精光手中的寶鈔,反而訓斥道:「這是你該得的,老子還能要你的錢?收起來吧。」
待朴精光將寶鈔收起來之後,大漢又接著道:「待會兒若是見了金富軾,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若是出了漏子,要小心的可不僅僅是你在汴京的那個小妾還有兒子,還有你在開京的父母妻兒!
若是一切順利,你的父母妻兒自然有人替你接到汴京來養著,你兒子也能進到社學去讀書,其他人也不會知道你高麗探子的身份,只會以為你是走了狗屎運才得到了大宋的戶籍,懂?」
朴精光趕忙應道:「懂!懂!小人曉得利害,請上官放心!」
話音剛落,朴精光便指著不遠的客棧叫道:「上官且看,金富軾已經將召喚小人的燈籠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