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支二千多人、五十多輛車的部隊就這麼集結好了。以蔣二郎的特種兵為骨幹,邊走邊訓練,向著馬尾城而去。
別人不清楚特種部隊是啥,南宗堡的守將清楚的很。現在帥司大人吉凶未卜,他也不想過早表態,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這支奇怪的隊伍。
隊伍抵達馬尾城之後,蔣大郎也是一臉苦澀。城內的禁軍和親從官他根本指揮不動,大部分士兵倒是想上陣殺敵,但沒有朝廷的旨意和主官命令沒人敢隨便動,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指揮不動別人蔣大郎也沒逃避,他選擇了和弟弟一起去涼州城。說叫勇敢也成,說是一種表態或者抗爭也成。
他也不是一個人,還帶上了富姬的駝隊和馬尾城裡所有的鋼板弩。這些武器從名義上講都是帥司大人的私人物品,不歸禁軍或者親從官所有,當然不算違反軍紀。
禁軍們也權當沒見過,親從官乾脆把戰馬也送了出去。他們原本都是步軍,馬匹也是到了湟州之後配備的,同樣不算大宋軍械,至少不在冊。
就這麼一支東拼西湊的雜牌軍,居然就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烏鞘嶺,碰巧救了正要拼命的洪濤和苗魁,還從精神上擊潰了最後的幾千夏軍。
不得不說運氣這個玩意有時候比什麼武器都好用,只是不容易了解它的規律,更無法掌控。
「苗將軍,胳膊上的傷勢如何?」簡短的聽完了眾人的敘述,洪濤腦容量有點不太夠。這一系列變化太複雜了,短時間內計算不清,目前只能先找重要的事情處理。
「無礙,其實大頭水比中箭還疼……大人儘管吩咐,末將萬死不辭!」苗魁的胳膊上中了一箭,目前箭頭還在肉里,只是稍微做了消毒處理。
不過他笑得挺開心,做為戰將能經歷此番大戰而倖存,先不說功勞有多少,光是這份歷練就不是大多數同行可以比擬的。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沒了,因為洪濤的臉色很難看。涼州之戰的始末談不上百分百親歷,但其中變化他基本都清楚。駙馬的臉色為何難看,也應該能猜出來。
「此事確實要麻煩你帶傷跑一趟,拿著本官印信回湟州城,在沒有見到聖旨之前,湟州不歸任何州路統轄,全為亂命。本官授予你臨陣斬殺之權,凡是不尊聖命者皆為通敵反賊,格殺勿論!」
涼州城能不能失而復得不是洪濤最先需要考慮的,自己後院都快起火了,要是無法平息,人員、裝備、食物全都送不上來,這一年多的辛苦就會化為烏有,必須優先處理。
而有能力辦好這件事兒的人就是苗魁,他有皇帝中旨,還有親從官護衛,只要神宗皇帝沒有明確聖旨下達,誰也無法與之抗衡。
「末將遵命……備馬,帶上罐頭,邊走邊吃!」
對於讓自己回去和某些朝中勢力明刀明槍的對抗,苗魁沒有半點猶豫和顧慮,也不再琢磨該如何善後了。自己這條命就是工匠和蕃人救的,也是帥司大人不顧生死拼回來的,再死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