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辛苦……」自始至終洪濤也沒抬眼皮看人,於侍郎介紹到自己時嘴裡就哼哼唧唧,沒一個字有用。
「於大人,本官昨日偶感風寒,總是鬧肚子,餘下的宴請就不出席了,由苗將軍代帥司之位,周大人代知府之職。黃蜂,隨本官回府養病去也。」
一聽說光迎接不夠,後面還有接風宴,洪濤立馬就請上了病假。聖旨只說聽調遣,沒說不許病。其實大舅哥為啥給於侍郎弄張聖旨洪濤心裡很明白,不就是怕自己搗亂誰也管不住嘛。
於侍郎當然也不介意瘋駙馬缺席,壓根兒也不想看到這張臉,要不是駙馬身為大名知府,是名正言順的地方主官,迎接儀式也別參加才好呢。
估計在場的其他官員,包括王韶和沈括在內也希望駙馬趕緊走,光看那張不情不願的臭臉就讓人心裡哆嗦,再待下去保不齊會突然發瘋,把遼國使節咬了可就麻煩了。
「知府大人且慢,本官也不善飲酒,更不喜南朝菜餚。不過駙馬菜的名號在開封城裡盡人皆知,駙馬酒更是純厚剛烈,不知可否讓本官一解口舌之欲?」
連招呼都沒打就想溜號,可惜天不遂人願,背後傳來了一聲渾厚的男中音,把洪濤的腳步釘住了。人家都點名道姓了,假裝聽不見顯然不合適。
看來王韶說的沒錯,什麼遼國使團,這幫孫子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想必涼州一役帶給遼國的震動比北宋還大,保不齊早就派使節去西夏打聽過自己的事情。
轉身一看,四五米外站著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兩個人,都沒戴帽子,也都是髡髮,袍子和褲子似皮似麻。
說話的是高大壯,周邊的頭髮都編成小辮,每根上面都掛著小飾品,很有嘻哈范兒。只是一臉大鬍子收拾的不太利落,看上去有些邋遢。
「這位大人好耳力,您是……」剛才介紹的時候洪濤是真沒聽,也沒主意看,光留意隊伍里有沒有年輕漂亮小姑娘了,結果很失望,一個都沒有。
「大遼蘭陵郡王、南院樞密使蕭兀納。這位是新晉南院樞密副使蕭特里,本官族侄,對駙馬菜和駙馬酒早有耳聞,可否賜之?」
別看這兩位的打扮長相有點粗狂,但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很是規整,口音有但不重。沈括說過,契丹有一部分貴族,尤其是皇族和後族,對中原文化非常熱衷。
他們從小就學習漢字、漢話、寫文章作詩的水平不敢說和北宋進士水平相當,但也差不太多。這兩位又都姓蕭,想必是契丹皇后一族,有這種造詣不足為奇。
「於大人已經備好了酒宴,要不改日本官登門再請?」
是不是後族、姓耶律還是姓蕭洪濤根本不關心,再過一兩年全得姓一個字兒,死!請他們吃飯純屬浪費糧食,更浪費綠荷和紫菊的時間,還是算了吧。
「無妨無妨,本官明日即將陪同使節返京,蘭陵郡王和開國公還要在府城盤桓些許。王大人是主,這待客之道就不用本官多言了。」
什麼玩意最可恨?不是敵人,而是關鍵時刻出賣自己人的內奸。於侍郎此時在洪濤眼裡就是內奸,不幫著自己人解脫還故意找麻煩,讓自己下不來台。
「那成吧,還有沒有想蹭飯的了?要有一起去,本官的駙馬菜輕易不做,做一次就管飽,想吃的趕緊隨本官回府,現在不去再想吃可就沒機會了啊。黃蜂,派人通知綠荷紫菊,讓她們回府準備準備。呃……蕭……郡王是吧,本官還要去河邊抓兩條魚入菜,您二位是先去府上喝茶,還是隨本官一起溜達溜達?」
既然躲不過去,還有豬隊友挖坑,洪濤索性也不裝了。啥禮節不禮節的,臨陣磨槍都來不及,平時啥樣就啥樣吧。只要記住一點,別動手打人,估計大舅哥也不會埋怨自己。
「開國侯會抓魚!本官倒要見識見識,同去、同去!」請是請了,除了小個樞密使有興趣之外,遼國使團里沒有第三人站出來想吃駙馬菜。看來他們肯定商量好了,兩個樞密使就是專門對付自己的,其他人不參與。
「備車!」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洪濤在戰略層面上很藐視對手,但在戰術層面上非常重視。連馬都不騎了,而是要上駙馬車。
這兩個遼國樞密使到底懷著什麼心思真摸不透,萬一他們突然對自己下手,小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