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迪已經從洪濤眼中看到怒火了,咬了半天牙也沒敢攔阻。
「走,先跟隔壁老王叔叔坐水上飛到近處轉轉。這兩艘上面太臭了,等它們洗刷乾淨,明天再去遠處好不好?」見到母親同意了,阿加雷斯還有點猶豫,即便是他的小腦袋也能感到反常。
但架不住面前這位給自己帆船模型的男人太會引誘人,還是伸出了小手,被牽著走向了剛剛放下來帆板。
「……不許太遠!」如果是駕船出海西迪還能忍住不吱聲,可兒子頭一次出海就是帆板,它的滋味自己嘗過,看著風光,其實很危險,稍微有個浪頭沒躲好就會翻倒。速度要是夠快,人摔在水面上疼極了。
「我也去!我也去!」可惜沒人聽她的吩咐,宸娘剛剛學會如何駕駛帆板,癮頭正大,有機會必須參與。
隨著洪濤的抵達,平靜祥和的濟州島立馬就被攪合得烏煙瘴氣,不愧其攪屎棍子的稱號,走到哪兒就攪合到哪兒,一點不閒著。
小阿加雷斯是第一個受害者,老王叔叔不僅教他如何駕船航海,還教他如何反抗母親的管束。
人生的第一次航行、第一次落水喝了滿肚子苦澀的海水、第一次哇哇大哭沒人搭理、第一喝酒、第一次聽孫猴子的故事都是在這幾天裡完成的,有些是自願、有些是被逼;有的特別好玩、有的極其辛苦。
不管是否自願,阿加雷斯每.天一睜眼就想往老王叔叔身邊湊,那裡有講不完的好聽故事、拿不完的好玩玩具,只要聽話就只有好處沒懲罰。
洪濤更乾脆,直接就住在了西迪的家裡,白天不管去哪兒都帶著一個小不點兒和一個中不點兒。
晚上回到家裡就是講故事和判作業時間,答對了題目才有故事聽。哄著孩子睡了還得哄大人,要不就三口子一起睡,讓洪濤夜夜**他也受不住。
可是這種溫馨的家庭生活只持續了三四天,然後就變成四口之家了。中不點宸娘不樂意,她覺得被阿加雷斯搶走了父親的寵愛,必須不能忍,乾脆也搬進了西迪家裡住,分分鐘要和這位弟弟爭一爭。
「二郎,千萬不要放鬆,這裡也不是世外桃源,保不齊哪天高麗人的大軍就渡海了呢。」
洪濤這次來濟州島沒什麼重要事兒,就是想來看看島上的發展情況。怎麼說也是退路之一,誰說也沒用,必須親眼見到才放心。
實際情況還真不太省心,首先就是蔣二郎和所有新軍的狀態。他們三四天時間才訓練一次,很多人都有點發福了。
「聽說高麗人正在和契丹人打仗,一時半會兒怕是顧不上這裡吧。」
蔣二郎確實胖了,也確實大松心。島上的土著都很虔誠的供奉神的女兒,這裡的農作物一年兩熟,再加上用鯨油換來很多生活物資,生活比以前強多了,絲毫沒有反抗的需求
海峽對岸的高麗朝廷更踏實,從來也沒派船過來問過,好像連稅都不收。民間乾脆就做起了買賣,老鳳凰菲尼克斯培養了一群土著商人,讓他們用從大宋換來的生活物資去海峽對面做生意,以非常便宜的價格換取煤鐵礦。雙方各取所需,對這個島該屬於誰、由誰統治的問題絲毫不關心。
目前王浩的新式大海船還沒造好,濟州島的跳板作用也沒正式啟用,沒有商船路過,更談不上來自海上的威脅。
猶太人危機意識很強,也很清醒,他們見到自己之後第一個關心的就是能不能再買兩艘像湟州號那樣的大船。
可不管宸娘還是西迪她們那些猶太長老,對軍事沒一個有經驗的,只覺得有上千新軍在島上生活,即便失去了工坊協助,光靠滑輪弩和攻城弩,再配上幾艘大海船,依舊能打敗所有來犯之敵。
蔣二郎雖然明白新軍的戰鬥力下降了多少,但他也沒提出來。四下看看好像沒有敵人,那還練個屁的兵。
「虧你還是戰將出身,殊不知自古好戰者亡、忘戰者危的道理。本王在陸地上無一兵一卒,你若是也馬放南山,一旦有事兒就誰也幫不上忙了。這裡不比陸上,敗了還能捲土重來。你忍心看著家小倉皇逃命、四處流離?」
可是洪濤不這麼認為,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島上有自己的養女和親兒子,即便蔣二郎豁得出家人安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