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說「對」,要不然就沒官可當了,說不定還會沒命!
趙楷又問:「既然這道理又簡單,又是對的......那為什麼過去沒有實行?」
這個......
趙鼎那麼大學問的學霸都回答不了了。
其實大宋這個國向來就不喜歡簡單而且易行的道理,非得整些奇奇怪怪的路數,弄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譬如王安石的變法......為什麼變法?富國強兵?其實不對,變法之前宋朝也挺富,全世界沒有更富的了。當然了,富無止境,想多撈點也沒什麼。
可實際上那場變法真正的目的還是強兵。當時西夏崛起,不但脫離大宋統治鬧了獨立,還不斷入侵大宋西陲。而遼國也跟著趁火打劫,不斷提出增加隨便和割占土地的要求。
但是......軍事問題,靠經濟改革真的能圓滿解決嗎?
軍事太弱,難道不應該先考慮「選良將、練精兵」,如果發現財政不能支持「選將練兵」,再考慮撈錢、節支或是拿出官田來分發。
總之,「選良將、練精兵」應該擺在第一位啊!
哪怕大宋以文御武,不相信武將......那也該派個真正知兵,而且又能任事的文官重臣,去負責替朝廷練兵啊!
最好能訓練一支可以為朝廷牢牢掌握的新軍!有個十萬八萬的,即便滅不了西賊,也狠狠教訓他們幾回,以換取西陲邊境的長治久安吧?
可是從王安石變法開始,直到宣和北伐時為止,從來沒有人提及此事......最離譜的是,在確定「聯金滅遼」之國策的重和元年(1118年)後,大宋朝廷也沒想過訓練一支新銳之兵去執行聯金滅遼之策。
要知道當時的大宋正「豐亨豫大」呢,練兵的錢還是有的!
看到趙鼎不言語,趙楷笑著道:「朕以為,一定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人太少了......治國強兵的道理,不能只在朝堂上講,還得下去講!不能只講一遍,得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一定要講到下面的兵士、民壯都知道才行!」
趙鼎蹙著眉頭,總覺得這個官家又要「作妖」了,他邊上的曲端已經順著趙楷的話往下說了,「官家,您日理萬機的,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去和一群當兵的講大道理?」
趙楷笑道:「問得好......朕也一直在琢磨這事兒,現在已經想到個辦法了!」
辦法?
早就看穿趙楷為人的趙鼎心中暗想:你又有什麼蒙人、坑人、折騰人的辦法了?
「朕準備設立隨軍講官一職,讓講官去和下面的人講理......講官由朕親自訓練,由朕派他們到折衝府和各將各部!」
這個隨軍講官,當然也是抄來的作業了......
曲端聽趙楷這麼一說,馬上就想起「宦官監軍」的事兒了!
於是就問趙楷道:「官家,現在咱們有那麼多的將、部、折衝府,若都有派出講官,怎麼都得上千人吧?上哪兒找那麼多可以充講官的人?」
趙楷現在有十六個軍府,其中天策軍府九個,諸路軍府五個,其中天策軍府下屬的折衝府數量較少,都只有六個,而所對應的天策諸軍的將只有五個。
所以九天策府總共只有五十四個折衝府,而九個天策諸軍下面只有四十五個將,一個將則有五個部......也就是說,光是天策府諸軍,就需要三百多個隨軍講官。
如果再加上諸路軍府和諸路軍下面的講官,過千數都是正常的!
「朕不是帶來了嗎?」趙楷道,「朕的羽林騎士,正好可以充講官!」
趙楷的這群小舅子、大舅哥也真是夠辛苦的......被反反覆覆的利用啊!
趙楷斟酌了一下,又道:「眼下也不需要千數,有個一二百就足了。已經隸籍軍府者,不需要講官天天和他們講理了。」
趙楷的道理當然是封建主義道理了.......要不然還能講什麼?用軍功為自己去換良田、美宅、好娘子,不就是封建主義嗎?
對於已經入了「圈」的封建府兵們來說,這個道理都明白。現在需要被洗腦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