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力氣,肯吃苦,吃飽穿暖完全不成問題。
但宋朝的底層百姓,卻是歷朝歷代最苦的。
就是因為苛捐雜稅太過沉重,還得承受胥吏的上下其手。
舉一國之力,供養一城,絕非虛言。
劉宓沉吟道:「微臣建議剔除丁身錢、牛皮錢、麴錢、鹽錢、鞋錢、腳錢、農具錢、公用錢等一系列雜稅,同時將剩餘稅收,整合為所得稅,十抽其一。」
聞言,謝鼎微微皺眉道:「這所得稅如何抽取?一月還是一年?」
劉宓答道:「不按月,也不按年,而是按所得交稅。」
話音剛落,王委中不由開口道:「如此一來,豈不混亂?」
「非也。」
劉宓搖搖頭,解釋道:「只需劃分稅收區域便可,鄉間百姓主要依靠耕種,如此只需夏秋兩收之際,再去收稅。而城中百姓則以做工為主,月月領工錢,便安排補官月月徵收,何來混亂之有?」
麻允迪反對道:「此舉對農戶倒是好事,可對做工之人,卻並非益事。月月抽取,做工之人如何能受得了?」
「呃」
劉宓先是一愣,旋即神色怪異道:「農戶耕田看似只交兩次稅,可那是全年的收入,平攤下來與做工何異?」
麻允迪面色尷尬道:「劉尚書見諒,是下官犯糊塗了。」
謝鼎問道:「此舉,劉尚書可曾計算過?」
劉宓點頭道:「自然計算過。就以郡城碼頭渡口的苦力來舉例,一名苦力工人,每月約莫可得四百文錢,若按照以往的苛捐雜稅計算,平攤下來,每月需交一百八十文之多,而改制之後,每月只需交四十文的稅。孰輕孰重,想必做工之人應當清楚。」
「臣無異議。」
「臣也無異議。」
一眾官員紛紛表態。
韓楨繼續問道:「商稅又待如何?」
劉宓答道:「商稅之事,臣與蘇院長討論過,同樣按照十抽一,街邊小商小販,則沿用縣長之法,繳納攤位費,根據地段繁華,從兩文到五十文不等。」
史文輝略顯詫異道:「五十文?是否太多了?」
劉宓搖頭失笑道:「莫要覺得小販皆悽苦,實則不然,如西市子上好的地段,只賣餛飩油餅等吃食,一天便能賺錢數百文,若遇節日,兩三貫都不在話下,一月到頭,比之八九品官員的俸祿都要高。」
「原來如此。」
史文輝恍然大悟。
劉宓撫須道:「稅務改制過後,賬目一目了然,補官再想上下其手,難度會更大。」
這時,蘇昭德開口道:「啟稟縣長,微臣提議在商稅之中,額外添加奢侈稅。」
謝鼎疑惑道:「何為奢侈稅?」
蘇昭德解釋道:「對利潤空間巨大,且對普通百姓並無影響的商品,徵收奢侈稅。比如北珠,如今北珠價格被抄上了天,一顆品質上乘的北珠,售價二百萬錢,而在北地採集卻並不難,商人低價從北地購得,一來一去,利潤高達數十倍,甚至百倍。」
話音剛落,趙霆便否決道:「此舉不妥,商人逐利,若徵收奢侈稅,完全可以賣到別處去。」
韓楨瞥了蘇昭德一眼,開口道:「趙僕射所言不虛,奢侈稅暫且擱置。」
想做事是好的,但還是太年輕了。
奢侈稅肯定要收,不過卻並非眼下,你山東收奢侈稅,商人完全可以到別處賣。
開封府、兩浙、江南,有錢人多得是。
「是微臣考慮不周。」
蘇昭德拱手致歉。
韓楨繼續說道:「稅說完了,該說一說賦了,諸位可有提議?」
自古賦稅不分家。
稅以足食,賦以足兵。
可以簡單理解為,稅是平時所繳納的錢,而賦是戰時,國家徵收的糧和徭役。
歷朝歷代,都在努力維繫一句話。
民不加賦而天下足!
這個賦,是開國之初便定下的,不能輕易更改。
可從來沒有民不加稅這一說法,因為賦乃國本,當朝廷開始與民
0291【攤丁入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