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必再像眼下這般,遮遮掩掩,小心翼翼。
若是輸了,那就萬事皆休,逃亡海外。
翌日。
隨著一道道命令從軍中傳出,郡城中數個糧倉打開,一輛輛滿載糧草的牛車,駛出郡城,朝著孫家鎮的方向行去。
與此同時,於軍率領五百重甲騎兵,兩千精銳步卒,以及一千輔軍,無聲無息的出發了。
沒有激勵人心的誓師大會,也沒有澎湃的戰前鼓舞。
有的,僅僅只是韓楨的一句話。
務必拿下界首鎮!
臨淄與益都兩座水力軍械工坊,開足了馬力。
工人們彷佛打了雞血,一個個在高額賞錢的刺激下,瘋狂製造軍械。
一時間,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悄然瀰漫在郡城上空。
哪怕是普通百姓,都明顯察覺到了異常。
宵禁提前了半個時辰,巡街的捕快隊伍,也徒然變多了數倍。
進出城門的盤查,也比以往更加嚴格。
甚至於周邊的各個村子中,都能看到巡邏的鄉勇弓手,一旦發現可疑目標,立即拿下。
若敢反抗,當場格殺!
益都郡所有人,包括街邊的乞丐都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
府邸中。
韓楨泡在浴桶之中,閉目養神,安娘坐在小馬紮上,幫他搓著背。
搓著搓著,安娘忽然出聲問道:「二郎,可是要打仗了?」
「嗯。」
韓楨並未睜眼,只是輕嗯了一聲。
安娘沉默不語,看向他背影的眼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韓楨開口打破沉默:「稍後我便要搬去軍營了,大戰在即,我分不得心,家中你多照看著些。張大夫我已經交代過了,閏娘若是覺得不舒服,可隨時喚他來府上看診。遇上解決不了的難題,可尋悠悠和小蟲。」
「奴家省的。」
安娘鄭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咬了咬唇道:「二郎你也要多多保重。若若是敗了,也莫要拼命,好日子過得,苦日子也過得,只要有二郎在,躲在山裡也能逍遙一輩子。」
「放心,我曉得。」
韓楨微微一笑,安慰了一句,只是眼中卻燃著戰意。
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拼命哪行!
西軍?
趙宋精銳之師?
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洗完澡,在安娘的服侍下,韓楨換上一套嶄新的錦袍。
迎著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他深深印了下去。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
韓楨輕聲道:「待明年開春了,給伱一個孩子。」
「嗯!」
安娘點了點頭,叮囑道:「去看看閏娘罷,這會兒她應是醒了。」
「好!」
韓楨應了一聲,邁步走出浴室,徑直走向正屋。
推開裡屋的房門,一股熱浪襲來。
兩個暖爐子不斷散發著熱氣,讓房中溫暖如春。
床榻之上,臥著一道熟睡的身影。
似是開門聲吵醒了她,韓張氏睜開惺忪的睡眼,語氣軟糯中帶著幾分迷糊:「可是二郎回來了?」
「吵醒你了?」
韓楨邁步來到爐子邊,借著熱浪驅散身上的寒氣。
「倒也沒有,奴家這覺本就是一陣一陣的。」韓張氏說著坐起身,倚靠在床頭。
將手烤熱後,韓楨來到床邊坐下,隔著棉被,動作輕柔的撫在韓張氏的肚皮之上。
過了三個月後,韓張氏已經開始有些顯懷了,小肚子微微隆起。
顯懷這東西看個人,有些女子孕期五六個月了,都不太看得出來,而有些三四個月就已經很明顯了。
韓張氏就屬於後者。
韓楨緩緩開口道:「你好好在家養胎,我要出一趟遠門,估摸著年後才能回來。」
「是去打仗罷?」
韓張氏略顯富態的俊俏臉龐上,滿是擔憂之色。
韓楨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