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今日公務繁忙,眼見日頭西落,才匆匆趕來,沒有來得及卸甲更衣,三位員外見諒。」
「不礙事。」
「公務要緊,縣長不必自責。」
麻彥民三人連連擺手。
都是人精,豈能不知道韓楨著甲赴宴的意圖。
公務繁忙?
卸個甲能花多少時間?
韓楨笑道:「三位員外請。」
「縣長先請!」
聞言,韓楨也不推辭,率先邁步走進酒樓。
一進門,小蟲便立刻迎上來,兩人只是對視一眼,並未當場敘舊。
自家這間酒樓,他還是第一次來,環顧一圈大廳裝飾,不由暗自點頭。
裝飾很是樸素,卻又處處透著清新淡雅的氣息。
宋時的風尚便是如此,如果裝修的富麗堂皇,反而會被客人嫌棄俗氣。
在小蟲的帶領下,一行人徑直上到三樓,進入一個包房之中。
韓楨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其他人也紛紛落座。
很快,早已準備好的美酒佳肴被一盤盤端上桌。
布置好酒菜,為每人斟上一杯酒後,小蟲領著酒博士出了包房,同時將門關上。
端起酒杯,韓楨朗聲道:「三位員外俱都是益都郡德高望重的大賢,韓楨敬三位一杯。」
王重開三人不敢托大,趕忙舉起酒杯,口中自謙道:「縣長抬舉了,老拙虛度了幾十載光陰,當不得大賢之稱。」
「共飲!」
一杯酒下肚,氣氛稍稍好了些。
韓楨使了個眼色,趙霆立刻會意,端起酒杯開始與王重開三人寒暄。
這就是他帶趙霆赴宴的原因,活躍氣氛,拉近關係,不至於讓酒宴太清冷。
眾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劉錡倒是牢記韓楨的話,從進門到現在,一言不發,只是埋頭喝酒吃菜。
酒過三巡,麻彥民瞥了眼劉錡,出聲詢問道:「這位小郎君器宇軒昂,莫不是縣長胞弟?」
韓楨笑著介紹道:「他名劉錡,乃是我青州軍騎兵營營長。他的舅父,想必三位員外應當認識。」
「哦?」
蘇文懷來了興致,好奇道:「卻不知這位小郎君的舅父是何人?」
韓楨不急不緩道:「千乘縣知縣,謝鼎!」
謝鼎!
蘇文懷握著筷子的手抖了抖。
麻彥民與王重開雖面色不變,可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富陽謝家也投了賊?
真要論起來,他們三家的名望只限於青州之地,可富陽謝家卻是實打實的門生遍天下,整個大宋的士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待回過神,蘇文懷撫須道:「吾與你家舅父乃是忘年之交,去歲你舅父年底來郡城敘職之時,還曾把酒言歡。」
聞言,劉錡立刻放下手中筷子,拱手道:「見過蘇員外。」
他先前可以不理會這三人,但此刻談論到自家長輩,且與長輩親厚,就必須見禮了,這是禮節。
蘇文懷又問道:「你父親身體還好罷?」
談及父親劉仲武,劉錡神色一黯,搖頭道:「不太好,年紀大了,又一身舊傷,去歲生了一場大病。」
因常年在戰陣廝殺,武人年老之後本就多病,加上這些年童貫一直處處打壓,導致劉仲武心思鬱積,去歲生了一場大病,雖保住了性命,可身子骨卻一天比一天差。
蘇文懷說道:「西北乃是苦寒之地,伱父常年鎮守邊關,也不容易。吾家中有一株百年靈芝,送予你父,補一補身子。」
劉錡婉拒道:「家中藥石不缺,蘇員外的好意俺心領了。」
聞言,蘇文懷點了點頭。
酒宴過半,韓楨放下筷子,收斂笑意。
見到這一幕,王重開三人知道重點來了,齊齊看向韓楨。
韓楨正色道:「此次擺下酒宴,請三位員外前來,是想請諸位幫一個忙。如今我初掌益都,郡城之中人心浮動,三位員外在郡城德高望重,能否幫我安撫
0165【老匹夫,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