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豈能不知。
說白了,她這天真爛漫的性子,還是遺傳自娘親呢。只不過自從爹爹去世後,作為一個孀居的寡婦,平日裡只能壓著性子,擺出一副端莊的模樣。
林晚晴心中有些意動,遲疑道:「那隻看一眼,看完就回來。」
「嗯!」
麻舒窈忙不迭地點頭。
林晚晴起身道:「你且等著,娘去換件衣裳。」
宋時女子裝束與著裝,隨年齡身份變化。
作為一個孀居寡婦,在家中後院自然可以隨意打扮,但若是出行,那就得穿的莊重一些,且衣裳的色彩也不能像麻舒窈這般活潑明亮,多為深色系。
麻舒窈提醒道:「阿娘快一些哦。」
「娘知道啦。」
林晚晴說著,邁步走進小樓中。
過了一會兒,才重新走出來,換上了一套暗紅色的襦裙,外頭披了一件綠色的長褙子。
北宋女子以綠為尊,尤其是官宦富貴人家的女子出嫁,必是一席綠色嫁衣。
後世有句話:紅配綠,賽狗屁。
這種紅綠搭配,一般人很難駕馭。
但此刻穿在林晚晴身上,卻有種別樣的雍容。
「阿娘,快走罷。」
麻舒窈卻是等急了,拉住林晚晴的手,便匆匆朝著院外走去。
她們沒敢坐牛車,容易被家裡人發現,母女二人撐著遮陽傘,帶著小丫鬟出了門後,直奔外城而去。
如今已是八月底,馬上就要步入九月,可白日裡陽光還是毒辣。
哪怕撐著傘,依舊出了一身的汗。
但林晚晴心情卻很好,她已經有很長一陣子沒出過門了。
此刻,漫步在街道上,她一雙美目,不斷四處打量。
翁翁說如今郡城被反賊占了,可她卻一點也看不出來,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一間間鋪子大門洞開,照常做著生意。
巷頭巷尾的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
似乎,與往常並無區別。
麻舒窈步伐輕快,時不時回頭催促幾句:「娘啊,你走快一些,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好。」
林晚晴不由搖頭失笑,加快腳步。
三人一路來到浣衣巷,果然見到巷子裡有不少百姓圍觀。
只是圍觀的人太多,將裡頭遮的嚴嚴實實,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
麻舒窈踮著腳,細長白嫩的脖子伸長,可依舊看不到。
急的她原地蹦躂了幾下。
無奈個頭只有一米五幾,再怎麼蹦躂也無濟於事。
「唉!」
麻舒窈嘆了口氣,略顯嬰兒肥的小臉滿是失望之色:「人也太多了,根本看不到嘛。」
「枉你阿爺天天誇你聰慧,怎地這會兒反而變得痴傻了?」
林晚晴探出一根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戳了戳,而後指向巷子外的一家腳店,抿嘴笑道:「浣衣巷只一個出口,我們去腳店二樓等著,等他出來,不就能看到了?」
「對哦!」
麻舒窈雙眼一亮,小小地拍了句馬屁:「還是阿娘聰明。」
說罷,她撐著傘,蹦蹦跳跳的朝著腳店而去,那股子靈動活潑的氣息,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所謂腳店,可以理解為低端酒樓,服務沒有真正的酒樓全面,因為沒有產酒權,所以稱不得酒樓,只能喚作腳店。
儘管現在還是上午,但腳店裡已經有人客人在飲酒了。
三人進了腳店,直奔二樓而去。
卻見二樓靠窗的位置,已經有幾名書生打扮的人端坐在那裡,一邊品著果酒,一邊朝著窗外探望,看樣子也是打算看一看這反賊頭子。
眼見唯一的靠窗位置被占,麻舒窈不由皺起眉頭。
這時,一名酒博士上前道:「幾位小娘子可是要飲酒?」
女子飲酒很常見,北宋雖不如盛唐時那般豪放,但也算寬鬆,等到南宋程朱理學興起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東京城裡,逢年過節時,
0163【娘,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