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地,起碼的武力必須要有,那是自保的本錢,戰事一起,將軍都自顧不暇,更何況他如今還是曹彬的親兵,誰來護他周全?
在戰場亂戰之中,他縱有從後世帶來的經天緯地之才,若沒有足以自保的武力,也會被一個尋常赤佬輕易一刀殺了。
所以,他首先必須要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白天,葉塵每天跟隨在曹彬身邊,學他料理軍務、盤查巡營、指揮調度;學他和那些赤佬們如何打交道…………
夜晚,他便來到灶房旁邊,當起了義務劈柴工,順便練習刀法。
聽從王超的建議之後,葉塵每天堅持劈出一千刀。這聽起來容易,但是真的做起來,他才知道,這一千刀,每一刀都凝聚氣力精神,用王超所教的運力法門劈下去,需要耗費不少力量,但是他仍然堅持著,風雨不輟。
好在他經過上次臥佛荒廟的異變之後,體內當時那奇異的冷熱能量雖然事後消失,但體質卻稀里糊塗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自愈能力增強不說,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大,且體力恢復速度也是遠超尋常人。所以才能夠堅持得下來。
「咔嚓!七百四十五……」
葉塵彎下有些酸痛的腰,又豎起一塊木樁,以那把從郭無為信使手中拿來的寶刀拄地歇息。每一刀他都不想隨隨便便劈下去,他必須喘勻了氣息,以最正確的運力法門出刀,一千刀,每一刀都不折不扣地按照王超所授執行,絕不浪費一刀,也絕不鬆懈一分氣力。
他重又舉起了刀,腳下不丁不八身形峙如山嶽,雙手握刀,刀鋒輕輕揚過頭頂,目光似虛還實,投注在那根木樁上。
月光映在刀鋒上,像流水一般微微波動七百四十六刀劈下去。
就在這時,葉塵忽然聽到陣嘈雜聲響,他側耳傾聽片刻,快步奔上那堆木柴遠處眺望。只聽廝殺聲從南面傳來,金鼓之聲不絕於耳。
葉塵見此,不由心中一緊:「北漢軍襲營!他們夜襲南營。」
這時營中警報響起。曹彬也急披冑戴盔從大帳中走了出來。
曹彬治軍有方,麾下禁軍更是軍中精銳,不等他下令,麾下大小將領已經早早做好了應變準備。營中一片寂靜。毫無喧譁之聲。相形而下。匆匆趕回來地葉塵反而成了最沉不住氣地那個。看到大營中秩序井然。葉塵不由臉上一紅。
曹彬知道他在後營練刀。見滿頭大汗地跑來倒沒有斥責。反而和聲安慰道:「不必驚慌,越臨大事,越要冷靜。你剛剛進入軍中,等打上幾仗,見過血,再聽喊殺聲時便能沉住氣了。」
葉塵在後世雖然也是軍人,但卻處於和平年代,經歷過數次演習,可真.槍實彈的戰爭還真沒有經歷過。更不用說眼前這種短兵相接,更為兇險慘烈。
曹彬登上望台探頭向南方張望一陣。在這裡由於有城池一角遮擋。只能隱約見到南營方向火光隱隱。殺聲震天。曹彬道:「北漢兵夜襲南城駐軍。南營是禁軍步軍都虞侯趙將軍把守。此人驍勇善戰,機智多謀。北漢軍未必討得了便宜。」
葉塵是他親兵,就隨在他左右。聞聲忍不住問道:「大帥!咱們不用派兵過去支援?」
曹彬轉頭看著他,說道:「夜色深重,敵情不明,切不可輕舉妄動。一旦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或為其所誘,很容易中了敵人埋伏。你記住,但凡這種夜間襲營,諸營切不可草率赴援,即便得到了被襲軍營的求援信號,也得小心再三,經過進一步查證之後,諸營呼應而行。要知道,敵人沖營成功,也不過是只亂一營,如果自亂陣腳,倉促赴援,一旦中敵詭計,那就滿盤皆輸,再無迴旋餘地了。」
葉塵心中凜然,謹聲道:「大帥說的是!屬下受教了。」
城南廝殺聲持續了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便沉寂了下去,隨後城南駐防大營打出了敵軍已退的燈火和鑼鼓訊號。偷襲戰打的就是出其不意,一旦對方有備,或是應變及時,那偷襲的條件也就喪失了,一個明智的將領會馬上撤兵,而不是把偷襲戰改成大決戰。
葉塵隨著曹彬步下望台木梯,回到營帳,一面熟練地為曹彬脫解去盔甲,一面說道:「大帥!北漢軍襲擾南營不成,大帥不擔心他們會再襲我們北營?」
曹彬說道:「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