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理相爭,以文明之國,相處之道說得啞口無言,最終只是將那無用的馬頭山和巫石山送於對方,另外再加上二十萬兩白銀和二十萬匹絲綢,便能夠化解這場兵戈之災。」
周發貴和大口寨陳騰飛先是一怔,前者是長鬆一口氣,毫無猶豫且發自內心的說道:「呂大人高才,以一己之力化解一場兵禍,立此大功,不亞於攻守之一城之軍功。」周發貴身為慶州知府豈能不明白那馬頭山和巫石山乃荒山野嶺,且其中山賊橫行,幾個村子大多也是羌人村寨,在他看來,比起不讓祥符國發兵來攻,根本就是可以直接忽略的。至於二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匹絲綢————想想看,若真打起來,西北邊軍和永興軍路數萬廂軍肯定是要全部出動,更別說還要押送籌集糧草的十數萬百姓。這個過程中所消耗之糧草銀錢卻是所賠之錢物的十數倍不止。
反倒是守將陳騰飛鬆一口氣之餘,為朝廷竟然如此懼怕與祥符國打仗而神色有些暗淡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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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州,平安縣,鍾家村。
鍾三河回到村子裡面已經六天了,就如他當初離開時悄無聲息,他回來的時候除了家中妻兒和老父之外,同樣沒有驚動任何人。
農家小院中,鍾三河一口喝乾了碗裡面妻子釀製葡萄酒,舒服的嘆了口氣,看了看破舊的三間屋子和狹窄的小院,對還在忙著做飯的妻子說道:「這地方估計住不了多長時間了。」
妻子注意力在做飯上,沒有聽清鍾三河說的話,手中不停,問道:「你說啥?」
鍾三河說道:「沒事。」
妻子說道:「你少喝點,等吃過飯再喝,空腹喝酒哪是個事兒。」鍾三河嗯了一聲,繼續喝酒,酒喝的越多,越想起自己這近一個月與遼賊的廝殺,想著朝廷的賞錢也該到了,還有自己這次善人榜積分第一名應該板子上釘釘子的事,按照朝廷之前懸賞令所說,前十名都會賜封官職,也不知道朝廷會封個什麼樣的官。他又想起殺手之王白滄海曾經問過他要不要加入特種大隊的事情,他當時從對方眼中能夠看出對自己的欣賞,但他當時還沒有想好,所以並沒有立刻答覆。
半天沒有聽到身後有動靜,妻子轉過頭發現鍾三河神色有些奇異,疑惑問道:「怎麼了?」
「鍾四叔不是一直想要我們家小院和十畝菜地,這幾天我想和他談談價錢,賣了去。」
妻子愣了半晌,然後笑了起來,手上一邊盛飯,說道:「娃他爸,你這次去殺遼狗,真的殺得最多?朝廷會給你封官?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說笑哩!」
鍾三河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妻子只是一個很尋常的村婦,他殺了遼國南院大王,受到傳說中殺人之王邀請以及朝廷封官的事情說出來肯定會讓妻子一時難以相信。
妻子眼見鍾三河不說話,以為他又是在耍酒瘋,便低頭繼續盛飯,咕噥說道:「每次喝點兒酒,就喜歡說胡話。不過,能好好的活著回來,再給兩個娃兒上學的學費掙回來,我就滿意了。」
兩個孩子這時候跑回了家,小些的弟弟跑的氣喘吁吁,滿臉通紅,跑進內屋去叫爺爺,大些的姐姐一邊幫娘親拿端菜,一邊對鍾三河說道:「爹,城裡面學堂過完年開春就開學了,你答應我也要讓我上學的,可是娘親說家裡面錢只夠弟弟上學,我不管,我也要上學。」
鍾三河寵溺的捏了了女兒紅撲撲的小臉蛋,說道:「丫丫放心,爹爹這次掙了好多銀錢,不但讓你上縣裡面蒙學,還讓你到州城裡面上中學,而且還讓你到夏京去祥符學院女子學院上學。」
女兒開心的跳了起來,撲到鍾三河懷中,撒嬌道:「爹爹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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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鍾家村來了一位在村民上眼中的大人物,據說是鍾氏家族在平安縣的家主。也是鍾家長輩,鍾老太爺,曾經在龍州還屬宋國時做過平安縣的縣尉,在平安縣裡頗有些影響力。他今天來此自然是聽說了一些消息,知道鍾三河竟然在與遼國大戰期間懸賞善人榜中進入了前十名。但他知道的也僅限於此。
在鍾三河家裡面最艱難的那段日子,這位鍾老太爺從來未曾露面,按照老人家的說法,他是在旁邊靜靜看著鍾三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