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隱隱地興奮。
丁加剛在城頭默數著旗幟,估摸著吐蕃軍隊大約在四萬左右。
格旺多傑想要攻下蓋朱城,他丁加剛還想著借格旺多傑帶領的四萬人馬立功封爵呢!他出身雖然『根正苗紅』,但是因為沒有大的軍功,就不得封爵,這一年多以來他心中鬱悶,如今吐蕃人來犯,卻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打量著城外的吐蕃軍,旗幟隊伍倒也算嚴整,只是不時有一隊隊的吐蕃軍,自城下呼嘯而過,口裡大聲喲喝著些他聽不懂的吐蕃語,全沒有把蓋朱城內的祥符國大軍放在眼裡。
眼見著吐蕃軍隊如此無禮,城頭的丁加剛麾下將校們,都不由得鼓譟起來。
「旅長,待末將出去衝殺一陣,也讓吐蕃狗知道我朱雀軍團不是好惹的!」最先按捺不住的,是丁加剛的親兵連連長少都校曾國勇。
曾國勇是軍樞部總參謀長,昭信上將軍,靈武伯曾尚飛的三子。曾國勇是祥符軍事學院第一批速成畢業的學生,並且是以第三名的成績畢業,畢業之後直接授予少都校軍勛,他畢業之後被他爹曾尚飛分到本來相對最為安全的蓋朱城。不料如今卻也成了戰亂之地。但曾國勇年方十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想法卻是不同於他父親曾尚飛。甚至比丁加剛戰意和立功殺敵的心思還要重。
曾國勇一開口請戰,諸校尉立即紛紛響應,七嘴八舌的說道:「正是,難不成還怕了這些吐蕃狗?」
「俺只要帶領本連兵馬,定取了那吐蕃狗主將的首級!」
但丁加剛只聽得幾句,便厲聲喝道:「全都給我閉嘴!」
頃刻間,城頭便安靜下來。
「還怕沒仗打麼?」丁加剛頭都不回,冷冷的說道:「咱們雖然不怕吐蕃人,但兵力太過懸殊,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城,眼下咱們先試試吐蕃狗的攻城能耐。」
說完,他眼見吐蕃人沒有立刻攻城的打算,而是開始安營紮寨,也去不理會屬下的這一幹校尉,轉身大步下了城牆,朝城中的旅部走去。曾國勇職責在身,愣了一下,便連忙緊緊跟上,其餘諸校尉卻不敢再去討沒趣,望著丁加剛離去,只得各歸本營。
丁加剛的兒子丁鷹也在他麾下當差,是旅參謀部的一名都尉參謀,此時也追上來說道:「旅長,末將就是想不通,為何咱們偏在這蓋朱城固守。就算是現在,咱們要退回順州城,還是有辦法的。敵眾我寡,這蓋朱城說得好聽點,是一座城池,說得難聽點,便是一座大點的營寨。城外的吐蕃兵拋射箭支,可以直接射進城中。」丁加剛治軍極嚴,軍中只有上下級,沒有父子情意。
「那又如何?」丁加剛不耐煩的打斷丁鷹,「別說還有座城池,便是真的是營寨,只要有守的必要就得守。」
「旅長莫要忘記,吐蕃人還有拋石機。蘭州城雖然只有兩千人,但城高城堅,又有白虎軍團副軍團長楊將軍親自守城,還不是四天的時間便被破城。」
「你懂個屁!蘭州城只有兩千人,可是蘭州城牆長度是我們蓋州城牆四倍不止,兩千人守蘭州,便相當於五百人守蓋州城。這樣一算,我們兵力相當於蘭州城破前的十倍。所以蘭州城守了四天,我蓋州城怎麼也要守四十天,不過援軍也很快就要到來,我們估計也守不了幾天。嗯………也說不定,我若是援軍統帥便要讓蓋州城為誘餌,讓吐蕃人來攻,然後援軍和吐蕃人打野戰,這樣可以防止吐蕃人守城,援軍攻城,死傷就多了。」丁加剛拉高了聲音,語氣幾乎有點不可一世,「何況我剛看了一下,吐蕃人的攻城器械也不怎麼樣,甚至連雲梯也沒有多少。」
「雲梯這些攻城器械,只要有工匠,用不了幾日便能造好。」丁鷹仍在不依不撓的苦諫,「旅長請再三思,我們只有五千人,人數實在是太少了。如今吐蕃人只來了四萬人,聽說他們有近十萬大軍。兵法有雲,用兵之道,在以眾擊寡,以石擊卵。」
「什麼破兵法。」丁加剛呸了一聲,「你便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你老子我不曉得什麼破兵法有雲,我只知道,我帶的軍隊,絕不能見敵避走!吐蕃若是想要打下蓋朱城,我便不退。不說有援軍,就算沒有援軍又如何?吐蕃人有十萬大軍又如何?就算是百萬大軍,我也在蓋朱城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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