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對瞎藥道:「舅兄,這一次機會很好,您還是帶著抹而水巴一族歸附宋人算了,今時不同往日,亂石坡一戰之後,雲崢已經證明了宋軍在野戰中也能擊敗鐵甲軍,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史書很可能就要重新書寫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強者擁有一切,弱者一無所有,大宋地域廣闊,實力雄厚,如今在厚積薄發之下出現了這樣的變化就說明這個世界的格局就要發生變化了。
我之前依附於富弼,結果發現富弼此人獨斷專行過甚,我想要有所作為很難,如今雲崢出現了,我們就多了一個選擇,我發現此人一諾千金,崇尚利益均沾,是大宋國內少見的可以交納的人,我如果誠心誠意的輔助於他定會有回報的。」
瞎藥哀愁的點點頭,抹而水巴族到了現在已經幾乎陷入了絕境,如果不是因為有龍鐵橋的暗中援助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這些年龍鐵橋作為秦州最大的私鹽販子,抹而水巴族作為草原上最大的私鹽護衛者,兩者的利益已經結合的非常緊密,想要輕易地擺脫根本就不可能了。
這些年瞎藥一直都在蟄伏,在默默地積攢自己的力量,期待著老首領角廝羅死去,老首領死了,自己扶持的阿里骨在宗哥城死的不見屍骨,青誼結鬼章像野狗一樣地死死盯著自己,不管自己幹什麼都逃不脫他的監視。
這些事情龍鐵橋很清楚,笑著指指山洞外面的大雨說道:「這場雨隔絕了天地,我不相信青誼結鬼章能在這樣的天氣里繼續監視你。
我作為雲崢的特使,有全權,你和我簽訂合約也是一樣的。」
說完話龍鐵橋就從懷裡掏出印信在手裡顛顛笑著放在瞎藥的面前。
瞎藥拿過來把玩片刻也跟著笑了起來,對於瞎藥來說,青塘的盛衰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當初的時候他是被角廝羅用武力降服的,在人家的大刀片子之下不屈服是不可能的,抹而水巴一族的存續是最重要的,既然雲崢給了龍鐵橋大權,這裡面就有太多的文章可做。
自己作為第一個投誠的部族受到的獎勵無疑也會是最豐厚的。
陰謀在大雨中就像蘑菇一樣的在瘋長……
沒藏訛龐的大軍依舊在艱難的前行,他需要利用所有的時間快速的向西夏進發,早一天到達西夏,自己就能早一天重新整編這支明顯已經沒有了鬥志的軍隊。
這一次沒藏訛龐沒有躲進樓車中,泥濘的土地也不能承載這樣沉重的馬車,他披著鐵甲裹著披風騎在馬上一言不發的趕路,就像一個很普通的西夏軍卒。
大雨順著脖子灌進了衣領,早先還有的一點熱量,迅速的被冰涼的雨水帶走,早年間受傷的患處針扎一樣的酸痛,他只能將披風裹得再緊一些,儘量的減少自己身體的迎風面。
能坐馬車的人不多,李清就是其中的一個,婦人用鋒利的刀子幫助他割掉那些腐爛的地方,然後用鹽水清洗,李清早就習慣忍受這樣的疼痛了,所以趴在車板上一言不發。
婦人再用乾淨些的麻布吸掉他身體上的血,做完這些婦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不要緊,我抗的住,宋人沒能殺死我,這點傷就殺不死我,等我的傷養好,我們回到大夏,我就教你騎馬,我老家春天的時候是極美的,槐花開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雪白一片,到了那個時候天地間都是馥郁的槐花香氣,在樹下走一遭人就醉了。
我老母親還養了一些蜂子,每年槐花盛開的時候正是蜂子采蜜的好時候,那個時候我家寄居在將軍府,家裡閒錢不多,母親要用蜂糖去換小羊。
我小的時候總是會去偷吃一些蜂糖,即使被母親責罵我也從不悔改,為了吃到一口美味的蜂糖,就算挨一頓揍也是值得的……」
婦人習慣性的依偎在李清的腳下,兩隻胳膊抱著他的腿笑眯眯的不做聲。
李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的停止了,輕微的鼾聲傳了出來,剛才忍受的那一通磨難,還是大量的消耗了他的體力。
山洪沖斷了大路,大軍不得不停了下來,牛皮帳篷被支起來,那些吸飽了水分的薄牛皮變得又厚又重,有這樣的東西總比沒有這東西的要好,無數的軍卒躲在牛皮底下,一些疲憊的人乾脆就倒在泥水裡歇息,只有那些感覺靈敏些的軍
第六十三章 大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