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內監忠心耿耿讓老夫欽佩,只是你擋在前面沒有,此物名叫破甲錐,百步之內可貫重甲,**不足以擋其一擊。」
眼看著破甲錐落地,鄒同訕訕的退到一邊,無視禮官鄙視的眼神,洋洋得意的重新趴伏在自己該在的地方,不論如何,這一番舉動已經撈夠了皇帝的好感。
趙禎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大海上行舟,周圍波濤如怒,如山的海浪不斷地向自己的座舟壓下來,但是每一次自己都能化險為夷,座舟鑽出波浪重新向前。
騎兵在動,自己並沒有動,參照物的不同,竟然讓他覺得自己在破浪前進,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有些暈眩。
就在他胸中煩悶欲嘔的時候,天地間忽然安靜了下來,大地也不再旋轉了,塵土散去後,兩騎聯袂躍出軍陣緩緩向自己的本陣慢跑過來,圓陣立刻就分開一條縫隙,只見全身黑甲的雲崢摘掉頭盔抱在肋下,在馬上行禮道:「戰事未歇,臣不敢卸甲,施不得全禮,請陛下恕罪。」
趙禎沉聲道:「愛卿浴血奮戰勞苦功高不必多禮,朕檢閱三軍,見大軍雄壯欣慰已極,雁門,唐縣,兩戰愛卿為我大宋再立新功,可喜可賀。」
雲崢再次在馬上躬身道:「臣也為陛下賀!請陛下亮天子劍以示我軍代天征伐之意。」
「這是自然,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大軍征戰,乃為天道。」趙禎說著話就把天子劍交於禮官檢驗,禮官拔出長劍以手試過鋒刃,一溜血珠滲出來,他高舉手掌,向四周宣示天子劍之鋒利,而後將天子劍交還趙禎,趙禎隨手將寶劍擲於地上,李常下馬,取過寶劍讚嘆幾聲,捧給了大將軍雲崢,有兵卒拿過一柄矛戈,雲崢用天子劍輕易的劈斷了矛戈,贊了聲:「好劍!」轉而交還李常,李常這才雙手捧劍一步一步的踏上高台,跪地將天子劍重新交還趙崢,以示王權不外落之意。
趙禎看著黑瘦黑瘦而且兩鬢斑白的李常哭泣著跪拜在自己面前,想起往日自己只是一時捉狹就把他送到雲崢那個虎狼窩裡,不由得有些愧疚,俯身拍拍他的肩膀道:「雁門風雪,到底染白了你的頭髮,愛卿做的很好,很好……」
「為大宋肝腦塗地又有何妨,老臣只恨不能為君分憂,致使陛下親臨戰地,乃是微臣之恥……」
雲崢站在台子下面看他們君臣相得的模樣嘆口氣對湊在自己身邊的蘇軾道:「你以後要是能混成這個樣子,為師也就安心了。」
蘇軾撇撇嘴道:「拍馬溜須而已,有什麼好羨慕的。」
雲崢怒道:「什麼叫拍馬溜須,你平日裡奉承我難道也是拍馬溜須?記住了,以後要把對我的那股子勁用在皇帝身上,看看人家拍馬都能拍出真誠來,這就是一種智慧,一種生存的智慧。
你先生我就是因為做不來這些事情才會被東京城裡的所有人不待見,你沒有我的這份狠絕,不能讓別人害怕,那就一定要做到讓所有人喜歡你,不可走我的老路。」
蘇軾見先生發怒縮縮脖子表示受教,不過他轉眼間就和老虎等人訴說李常的醜態,雲崢只好搖搖頭,蘇軾嘴賤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啊,看樣子每個人的性格都是天生的,後天很難改變。
折騰了好一陣子皇帝的攆架終於可以繼續前進了,大軍整天蔽日的圍繞著皇帝的鑾駕,趙禎也終於不再騎馬了,趴在鑾駕的窗口和雲崢談論將要到來的會盟。
「朕以為還是愛卿陪朕走一遭為好,愛卿以為如何?
雲崢笑道:「定州這地方也只有微臣合適護駕,雖然微臣沒有狄帥的那份縝密心思,向來在大軍的護衛下,護送陛下見一趟遼皇,還是無礙的。」
趙禎笑道:「有愛卿在,朕無憂矣!」
騎馬走在一邊的包拯忽然插嘴道:「老夫聽說雲侯正在抱恙,不知此時是否安康?」
雲崢皺眉道:「只要你們不要求遼皇俯首稱臣,我的身體狀況就能支應到陛下返回京師的。
老大人,當著陛下的面,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都提出來一些什麼條件啊?我怎麼聽著每一條都是重新挑起戰火的誘因啊?」
趙禎也疑惑的看著包拯,文官提出的那些條件他也覺得很難達到,他不好折自家威風說些不合時宜的話,見雲崢提出來了,就很想知道原委。
第五十八章 幹什麼事都要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