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這個沒藏訛龐的愛婿死了,自己難辭其咎!
對於雲崢的霸道宋人的感覺並不深,只是知道他以前毆打過幾位御史,開了幾家醬料鋪子噁心人,其餘的並算不上出挑,這幾年全東京的人都知道雲家過得並不順利,才從窮山僻壤之地回來就被關進了天牢,在東京人的眼中,雲家基本上是個悲情家族。
韓璜卻知道雲崢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當年李元昊在世的時候,他已經是西夏國的一員都統了,太子府的慘案他是親身經歷過的,經歷了那一場劫難之後,他從此就沒有少過噩夢的元素。
剛剛進京的時候,還希望張虎能夠和那些勛貴們交好,為馬上就要開始的大宋和西夏的互市談判打好根基。
誰料想張虎去參加酒宴,半路上卻跑去雲家鬧事了,看著那幾枝釘在牌匾上的長箭,韓璜痛苦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家的所在地就是白虎節堂的駐地,他家的隔壁就是大宋另外一個白虎節堂的駐地,宣武門外巷子這片地方,即便是盜賊都不願意來的地方啊,張虎怎麼敢在這裡動兵刃啊。
雲家大門上的牌匾,乃是皇帝趙禎手書,在皇帝沒有發話取下來之前,誰敢污損就是欺君之罪啊,張虎怎麼敢這麼做啊!
瞅著被吊在架子上的西夏人的屍體,韓璜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收場。
自己來到大宋,是有大事情要商談的,大夏帝國的中心開始向西遷移,這是所有大夏勛貴們都知曉的事情。
一個帝國如果沒有足夠廣闊的縱深,一場戰爭就能決定這個國家的命運,國相這些年為了給帝國留下足夠的縱深,不惜舉傾國之力經營漠北,在和黃頭回紇的戰鬥中,即便是再艱難,國相都未曾皺一下眉頭。
這些年大夏在不斷地征戰,在征戰中磨礪自己的軍隊,大夏國的勛貴們在經歷了和大宋之間兩場大戰之後,對宋國如今充滿了警惕之心,直到青塘丟失之後,他們才痛苦地看清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三國之中西夏最弱!
本來在這個時候,兩個弱者結盟對抗最強者這是最好的軍事策略,因為這樣做對兩個相對弱小的國家來說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事情。
遼國自然是三個國家中最強大的一個,早年間沒藏訛龐認為自己的決斷是對的,因此西夏上下制定了交好宋國,蠶食遼國的國策。
結果,短短的四年時間,世界就有了新的變化,以前的最強大者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衰弱。
而第二強大的宋國,這些年卻在大踏步的前進,如果現在還要給三個國家排出一個次序來,韓璜毫不猶豫的會認為大宋才是那個最強大的國家。且不說東京繁盛,也不說蜀中繁華,他自京兆府進入大宋,一路看到的情景就足夠讓他觸目驚心了。
環州高牆深壘,慶州虎視眈眈,因為西征的緣故,大夏在這些地方只好不斷地後退,大夏退一步,宋國那些貪得無厭的將軍就會進一步,來的時候聽說種諤已經開始在橫山修築城堡了。
宋國占據著世間最肥美的土地,只要整個國家開始振作,就是草原戈壁上的那些民族的災難。
漢朝的時候如此,唐朝的時候也是如此,難道大宋也要如此不成?
想想自己此次來宋國的目的,韓璜覺得國相的策略似乎出了一點差錯,先北後南嗎,還是先南後北,這都是問題。
其實韓璜還知道一點別人不清楚的事情,那就是西夏人普遍不喜歡和雲崢交戰,國相向南方努力過,結果失敗的很慘,遠寨六部投誠宋國,更是在大夏國的腰肋上捅了一刀。
如今,聽說遠寨六部的部族也能加入宋軍,而且會受到和宋人同樣的待遇,富弼這些年就沒幹別的,一心想要收服遠寨六部的心。
雲崢自然是殘暴的,經過他掃蕩的草原,即便是青草也變成了一樣的高矮,野獸的屁股上也有大宋的烙印。
青塘草原上的人提及雲崢,至今還會咬牙切齒,還會瑟瑟發抖,只要他還在草原,牧人們的歌聲都會變得淒涼。
宋國很聰明的把屠夫調走了,相對溫和的富弼來了,當富弼舉起胡漢一家親這樣奇怪的大旗之後,從者如雲……
「這才過了多少年啊,西夏的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