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的蘇洵說:「你教子有方啊!」
蘇洵的嘴咧了一下,趕緊躬身謝過先生的誇讚,這樣的稱讚對他來說已經是最高的褒獎了。
眼看著先生渾身的汗水,雲崢伺候著先生沐浴,一邊往先生的木桶里加著熱水一邊小聲的問:「先生,雲鉞的成績恐怕出乎了您的預料之外吧?」
彭蠡先生躺在木桶里嘆息一聲說:「呂公著已經是罕見的人才,但是比起雲鉞和蘇軾兩個人還是差了三分,與蘇轍相當。雲鉞的眼界寬,蘇軾的心胸大,老夫多年以來苦求的人才,居然在老夫垂暮之年才一一顯現,真是讓人遺憾啊。」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的出現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您老人家在蜀中辛勤耕耘了一生,能見到曙光已經是幸事了,再說了還有弟子這碗酒給您打底,您老的酒量怎麼也會千杯不醉啊。」
彭蠡先生伸出枯瘦的胳膊抽了雲崢一把,師徒二人,相視而笑,很是愉快。老頭子到底沒有說出雲二他們到底考的怎麼樣,知道他的心思,是擔心孩子們起了驕傲的心思,對他們將來的成長不利。
忙碌了一整天的老頭子,吃了一碗麵條,就回到客房休息去了,年紀大了,又被煎熬了一整天,他已經睏倦之極。
三個孩子也是如此,一個個都像是被霜打過一般,就連最頑皮的蘇軾面對最喜歡的紅燒肉都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小碗米飯,就放下碗筷不吃了,蘇轍同樣如此,蘇洵,蘇景先背起兄弟二人,踩著落日的餘暉向蘇家走去。
雲二瞅著大哥說:「變態,非常的變態,十分的變態,至於怎麼個變態法,等我睡醒之後再給你細細解說。」臘肉不在,只好由雲崢背著他回到房間裡睡覺。
這孩子可能真的累壞了,放到床上就呼呼的睡著了,雲崢扯過來一條薄毯子給他蓋好,發現看家蛇正好盤成蛇陣盤在蓆子上,雲三也早早的窩在雲二的床下,一切都很和諧,這孩子現在離不開看家蛇和雲三,似乎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窗戶上罩著白色的紗窗,有清風透過來,吹得帳子鼓盪了起來,成都的天氣過於悶熱,還用不著將窗戶關上,這樣的環境非常的利於睡眠。
家裡是休憩的地方,老廖駕著馬車把陸輕盈,藍藍,臘肉,以及小蟲送了回來,這四個人也顯得極為疲憊,藍藍如今就住在雲家,回到家裡之後,她們連話都懶得說,就各自回房梳洗一番,雲崢幫著陸輕盈按摩著後背小聲的責備道:「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累?無非就是一個繅絲作坊,如果為了它,累壞了人才是大大的不值當。」
「現在,不再是一家簡單的繅絲作坊了,現在咱家的作坊關係到三百一十六戶蠶農的生死。妾身去了錦官城領了批文,官家給咱家批了三百一十六戶蠶農做咱家的起始蠶戶,每年這些蠶農的賦稅是要通過咱家的作坊上繳官家的,所有的政令也需要由咱家傳達給桑農。也就是說,咱家和三百一十六戶蠶農已經被綁在一條繩子上了,他們每年產出的大繭,需要優先供給咱們家,有這樣好事的繅絲作坊不多啊,多虧魯先生說了話,要不然咱家的作坊就是一個夜作坊。」
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疲憊交加,雲崢忽然發現自己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好在今天混了一些水果,從水井裡提出來,鮮靈靈的招人喜愛,這才挽回了一點面子。
陸輕盈喜歡吃桃子,雖說白桃沒有她家的蜜桃好吃,這個時候有桃子吃也沒有什麼好挑撿的,藍藍喜歡林檎,這種酸酸甜甜的小果子似乎非常的對她的胃口,不一會就吃了一大堆,至於臘肉,她什麼都喜歡,什麼都喜歡嘗嘗,從甜瓜,白桃、南京金桃、水鵝梨、金杏、小瑤李子、紅菱沙角兒、藥木瓜、水木瓜她都有興趣嘗嘗,小蟲就像是一隻真正的蟲子,只要是甜的她就來者不拒。
晚餐後吃水果好像不太好,這是誰說的來著?雲崢忘記了,現在不去管它,只要自己和別人都過得舒坦,管它會產生什麼不好的效果。
「夫君今日去了成都城裡了?怎麼把街面上的果子都買回來了?」陸輕盈在吃了兩顆桃子之後不解的問雲崢,平日裡,雲崢沒有這樣的習慣。
「有人用驢車在咱家的後門叫賣,所以,我就全部買了下來,要不然他不走……」(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