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次帶他們去西夏我現在都非常的後悔,建功立業是我的想法,不是他們的想法。
蓋天王的實力一定不會只有你說的千把人,德順軍也屬禁軍行列,卻屢戰屢敗,這些年被蓋天王活捉的將校絕對不在少數,人吶,只要手上沾了一次血,就很難洗乾淨,那些投降保命的軍官,才是盜匪中最兇狠的人,你的五百人會被擊破的。」
種諤抬頭看看窗外,輕扣著窗扉又說:「難道說就任由蓋天王逍遙法外?」
雲崢撇著嘴苦笑道:「我們剛才說的好像是打土匪是為了拿他們的銀子,你現在怎麼又拐到王法上去了,你就不能用分贓的法子打動我麼?我說了這麼多,就是在告訴你甲子營不為虛名拼命,但是為了銀子絕對沒問題。你的人多,我的人少,我拿三成,行不行?
戰馬要是有損傷,你需要賠償,這就是我的底線。五百人絕對不成,馬金虎和我在一起可以當誘餌,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先把你軍中的奸細找出來,要是找不出來,哈哈,我還是繞道回京兆府,不過你想想,能不能利用奸細把盜賊引出崆峒山,我不是說引下山,是徹底的引到平原上。」
種諤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雲崢說:「難道財帛才能打動你的人心嗎?」
雲崢呲著大白牙笑道:「師出無名是為不吉,利益才是永恆的藉口。」
種諤深深的看了雲崢一眼轉身離去,走到院子裡才說:「我確定了幾個人,把他們送過來,奸細就該在這幾個人中間,你自己找出來,自己策劃,我只負責出兵。」
兩千五百匹戰馬啊,如今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都想要,從官府到強盜,都抱著同一個心思,張方平現在不在這裡,否則一定會侵占一部分的。
雲崢認為這些戰馬屬於每一個去西夏的部下,生死懸於毫髮之上,到底經歷了什麼,也只有自己才清楚,有時候賺錢並不太難,如何保住這些錢才是難事,賺錢的時候你只需要想著如何賺錢就成,而當你賺錢之後,向你伸手的人就會非常多,而對付敵人的法子不適用於他們,到了這個時候才是考驗一個人智慧的時候。
種諤獲得了五百匹戰馬並不滿足,他希望獲得更多,剿滅蓋天王這個任務根本就不容雲崢拒絕,一個手握環州軍政大權的知州用商量的口氣說話,已經給足了雲崢面子。
五溝見雲崢握緊了拳頭,在一邊說:「世尊成佛之前,有百千億惡鬼噬身,有無上法力的世尊謹受悽苦,血肉化作血食飼養眾惡鬼,如是七年方成佛。」
「惡鬼能夠餵飽,人心中的貪慾是餵不飽的,地藏菩薩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個大宏願恐怕非常的難以實現,有人就會有貪慾,就會有紛爭,這是靈魂印記里的東西,去除不掉,地藏菩薩在地獄的差事也幹得不好啊。
我不管,世尊佛祖是怎麼做的,誰向我伸手我就砍手,伸腳跺腳,拿蓋天王立威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寧教人怕,莫教人欺!」
想好了法子的雲崢起身走到外面,見梁楫,彭九他們依舊在傻乎乎的高興,不準備影響他們的好心情,今天說好了要高興,那就高興地徹徹底底的。
梁楫見雲崢出來,就大喊一聲開宴,一壇壇的酒被倒進大碗,大塊的肥肉也被端了上來,乾菜的賣相雖然差了一點,但是澆上肉湯,一樣是絕世美味。
用不著別人相勸,得勝歸來的將士有自己的慶祝方式,今天甲子營沒有任何的規矩,有的只有無邊的歡樂。
在青塘和西夏停留的久了,也學會了他們粗獷的舞蹈,酒喝多了,就會不由自主的舞蹈一番,隗明笑的最大聲,穿著彩色的如同蝴蝶一般在人群里飛舞。
雲崢手上的酒碗空了,就會有人立刻添滿,他酒到杯乾,別人喝酒臉越喝越紅,他卻越喝越白,兩個眼珠子卻變得紅彤彤的。
寒林站在窗前,看到了這一幕,無聲的笑了一下,就將一個密封的摺子遞交給了一個站在黑暗裡的人,拍拍那個人的肩膀說:「早日送到京師。」
然後就坐在窗前,捻著碗裡的炒黃豆,吃一顆豆子,喝一口酒,這一趟西夏之行,在自己一生的經歷中算不得最危險的任務,絕對是收穫最大的一次行動。
ps: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