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還口口聲聲的說天氣寒冷,這些無用的木雕毫無用處,不如拿去給貧苦人家當柴燒。」
雲崢站在雪地里,好像沒聽見她說話,猛地抱著陸輕盈在她的驚叫聲里轉了好幾圈,家裡的老僕役都笑嘻嘻的躲回屋裡給老爺和夫人留下一個空曠的院子,對這離經叛道的一幕他們早就習慣了,那些新進府的僕役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瞅著,被惱怒的老廖一腳一個踹了回去。
陸輕盈雙手捶著丈夫的肩膀,搖晃著道:「小心別人看見」
雲崢嘿嘿一笑,就一把抱起陸輕盈進了大廳,將她放在軟榻上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乾,這才對陸輕盈道:「五溝和尚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現在不論他干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天下的佛陀都會原諒他,休說打壞了相國寺的山門,他現在就算是去青樓廝混我都不吃驚。」
陸輕盈猛地坐起來拍一下手道:「他要立地成佛了?怪不得妾身派管家去相國寺賠禮,準備重修山門,相國寺的慧果大師竟然說不妨事,還說五溝就算是真的拿雕像去當柴火燒了也不要緊,問他為什麼他笑眯眯的不說話,原來五溝大師已經進入這麼高深的境界了?」
說完這句話陸輕盈就跑了,還跑的很快,等雲崢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非常的可疑。
葛秋煙見丈夫眼神迷惑,就悄悄地指指雲家的家廟
吃過晚飯,雲崢溜達著就去了家廟,雲家的家廟不大,卻處處透著精緻,不管是軒窗後的鳳尾竹,還是牆角的幾樹梅huā無不像畫一樣的立在那裡,最後共同構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五溝站在家廟的屋檐底下眼睛一霎不霎的盯著紛紛揚揚的雪huā不知在想什麼,不過他本人的變化很大,頭上戴著毗盧帽,身上披著大紅袈裟,手裡拿著一長串念珠,脖子上還掛著七八條念珠,腳底下蹬著一雙躡雲履,上面竟然布滿了金線
雲崢不去思量五溝腰上別的木魚和木魚槌子,從腰帶受到的壓力來看,那兩樣東西絕對不輕,估計是紫金鑄就的
毗盧帽上綴滿了珍珠,袈裟上鑲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石,讓雲崢很容易想起玄奘的錦瀾袈裟,這些東西在一瞬間就把一向破衣爛襖的五溝和尚變成了和尚中的成功人士。
看到這樣的五溝,雲崢有點害怕,聽說進入宗教催眠的人這時候非常的危險,絕對會變成狂信徒,這時候只要有誰敢說一句對佛陀不敬的話,會立刻被這樣的狂信徒撕成碎片
「咳咳,五溝大師,雲崢這廂有禮了!」雲崢覺得這樣對峙下去不是法子,咳嗽兩聲連忙開口說話,很擔心富貴滿身的五溝發狂,萬一弄掉了袈裟上綴的寶石就不划算了,都是大價錢!
五溝收回遠視的目光瞅著雲崢平和的道:「很奇怪是不是?和尚還沒有發瘋,發瘋的是你老婆,她在一個時辰之前把和尚打扮成這副樣子的,還說在我成為佛陀之前不要解下來,最後說這東西都是無價之寶。
我身上的這些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你去佛堂里看看就明白了,除了你們雲家的祖宗牌位,她把裡面的東西全部給換掉了,不求好看,只求昂貴」
雲崢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的跨進佛堂,被裡面的珠光寶氣照的睜不開眼睛,自己從南方弄回來的寶石,幾乎全部堆在佛堂里,在明晃晃的燭光下寶光亂射
「這婆娘真的瘋了!」雲崢肯定的對跟進來的五溝說。
五溝抽抽鼻子道:「樣子雖然瘋狂,但是事情乾的卻不瘋狂,外面的人都說我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還說是成為佛陀的前兆,你老婆把這些東西堆在這裡,一來希望能藉助佛光消弭上面的血光之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你搶來的,二來,這些東西經過佛陀開光之後價值會倍增」
「你到底開悟了沒有?」
「不知道!」
「那為什麼你對我說你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現在很特別!」
「有什麼特別的?」
「不知道!」
「那你現在想不想喝酒?」
「不喝,如今我的腦袋裡有兩個人,一個在勸我喝酒,一個在勸我不要碰需要謹守佛門清規。現在占上風的是謹守清規的那個!喝酒還是等那個想喝酒的占上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