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沒有動彈,但是龐大的雲家卻在東京翻了一個身,雖然很細微,沒有泛起多少漣漪,在有心人眼中卻不吝於電閃雷鳴。
這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傍晚,斷鴻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中之後陪著妻子吃了一點飯食,說了一會家常就推門出去了。
家中熱的沒法子待,妻子和僱傭來的奶媽,丫鬟三個人準備解衣乘涼,他不好留在家裡。準備去街坊邊上的小酒館喝上一小口酒,解解乏,消磨時間到後半夜才回去睡覺。
袖子裡的牛耳尖刀貼在胳膊上,已經被體溫弄得有些發燙,同樣的,他的心也熱的嚇人,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計劃,他在今夜應該殺掉三個人,一人是自己的鄰居,一個管轄水路第一道宵禁的水路捕頭。
很長時間以來,斷鴻都不願意和這個叫做金大路的傢伙交朋友,甚至刻意的疏遠過這個人,但是此人的性格實在是一個四海的性格,不論自己多麼的刻意疏遠,在他們一家熱情的鄰居攻勢下,到最後還是成了好朋友,至少成了能和斷鴻一起喝酒的為數不多的人。
金大路最喜歡去的喝酒地方,就是緊貼著碼頭的馮家酒肆,酒肆算不得大,但是因為地理的原因上門的顧客很多,斷鴻想要殺的第二個人就是馮家酒肆的老闆馮大頭,不是因為這個人做菜不好吃才殺他,而是因為馮大頭本身就是密諜司的人。
這事其實不用多想,馮大頭做菜做的很難吃,他的生意之所以會好,最大的原因是他這裡不缺少好酒。
很多顧客進門之後只要馮家的老酒,卻會讓那些提著籃子賣簽菜的婦人們給自己準備下酒的菜,對這一點,老馮總是笑嘻嘻的毫不反對。有時候還會賣力的給客人推薦,斷鴻卻曉得,那些能進入他店鋪賣簽菜的婦人基本上都和這傢伙有一腿。
密諜司的專職就是替皇帝查訪天下,收集民情,查奸究亢,聞風而動乃是帝王耳目。這樣的人在東其的多。
處理掉金大路和馮大頭之後,才能給雲家船隊搶到足夠多的時間,如果在第一道關口被人家發現了雲家的蹤跡,後面的事情就沒有辦法做了,雲家眷屬想要平安的離開東京,唯一能走的路就剩下強攻一途了。
約好了金大路一起來到馮大頭的酒館,剛剛坐定馮大頭就苦著臉搬來了一罐子酒,然後就匆匆的去了後院,對前面院子裡的生意似乎不聞不問。
金大路笑罵道:「這混蛋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斷鴻笑道:「各取所需倒也說得過去。」
金大路一巴掌拍開酒罈子上的泥封,小心的取下蒙布,給斷鴻倒了一碗酒道:「可惜了好酒,如果有冰魚,這樣的大暑天喝起來最是暢快。」
斷鴻喝了一口酒,也覺得酒溫乎乎的喝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燥意,於是高喊了一聲:「冰婆子可在?」
「在哪,官人是想要冰魚?婆子這就去拿。」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婆子笑吟吟的回答一聲轉身就去推自己的獨輪車。
獨輪車上載著一個不大的木頭箱子,箱子外面裹著厚厚的棉被,打開蓋子之後一陣白色的霧氣就飄了出來,冰婆子從箱子裡取出一缽子碎冰,小心的拿給斷鴻笑道:「承惠三十文錢。」
斷鴻掏出一把銅子丟給冰婆子,在自己和金大路的酒碗裡放了一些冰魚,然後就一股腦的將剩下的冰魚倒進了酒罈子免得這些珍貴的冰化掉。
「奶奶的,不摻冰酒燥氣的沒法喝,摻了冰,酒的味道就淡了,總之不爽氣,不如冬天喝酒來的痛快。」
斷鴻看著金大路一口喝乾了酒碗裡的酒笑道:「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沒法子做到兩全其美的。」
金大路笑著說是,兩人杯來盞往,很快就把一罈子酒喝了一個精光,斷鴻覺得頭很悶,朝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似乎喝醉了,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身子搖晃一下就趴在桌子上了……
金大路張嘴吐出嘴裡的殘酒,拎起茶壺喝了一氣,然後走到斷鴻身邊問馮大頭:「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金大路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這人來自蜀中,我們總要防備一下的,雲家今天很是詭異,但凡是雲家所屬,全部都在向雲府集結,上面下令要我們小心看著,所以只要是在轄區的蜀中人都要控制。」
金大路嘆息道:「雲家要是真
第七章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