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願意私下裡拿不要的戰馬來交換,雲家也能勉為其難的答應,畢竟草原上的兄弟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雲家就不是奔著錢財去的,而是為了交朋友,就是單純的交朋友。
「夫君,夫君,您怎麼流口水了?」陸輕盈擔憂的看著幻想的滿頭大汗的丈夫,一邊幫著他擦口水,一邊大聲地問。
雲崢抱著陸輕盈,美美的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嘴巴離開陸輕盈的嘴巴的時候還發出很大的聲響,就像拔掉瓶塞子一樣的悶響。
陸輕盈已經習慣丈夫不定時的發瘋,雖然當著小蟲的面有點害羞,不過已經不太在意了,就聽雲崢高興地對她說:「雲家現在要全力紡線,然後把咱家的絲線交給錦官城紡織,給他們掏加工費,織完以後就拉回來,記住了,咱家的絲綢不賣,陸家如果有多出來的絲線記得收回來,價格不能太高,翻過年我出去一趟,把這些絲綢全部賣掉,開拓出一條商道出來,如果事情順利,以後成都的絲綢就有了去處。這些織工就不擔心沒活幹了。」
就在雲崢大肆的向老婆吹噓的時候,笑林躲在屋子裡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那封密函上的字,他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名堂,不過就是李元昊搶了自己的兒媳婦而已,以前的皇后被廢掉了,這對李元昊那個色鬼來說算不得什麼事,他連自己的老娘都能毒死,把自己的懷孕的老婆殺掉又不是沒幹過。難道說這一次就會有什麼不同?
他是怎麼從這裡面看出可以發財的?他是怎麼看出這件事情大宋有便宜可占的?煩躁的笑林,想了很長時間,都想不通,或許這是奸商的本能?這時候他忽然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奸商,趕緊騎上馬,大白天的就去了靈犀閣,準備讓花娘看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花娘看過之後,長久都一聲不吭,閉上眼睛盤算,高聳的胸脯起伏的厲害,睜開眼睛之後敲著那封密函對笑林說:「大宋現在如果有心,就可以去分化拉攏一些自己的敵人,這是最好的時機了,李元昊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情,現在連自己的兒子恐怕都想殺死他,這個人已經離眾叛親離不遠了。
西夏人不是聽從張浦的話不允許大宋的奢侈品進入西夏嗎?現在估計會有鬆動,雲崢手裡都有什麼?烈酒?我們都知道這東西最適合苦寒之地的人,所以他一定會賣瘋的,他還有什麼?蘇合香?只要是女人都想要,不過這兩樣東西數量太少,他家最多的是什麼?」
笑林想都不想的說:「絲綢!可是李元昊不會允許絲綢大量的進入西夏的,交易絲綢只能去銀州都司,大宋商人到了銀州基本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花娘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對笑林說:「不是都說李元昊快要眾叛親離了嗎?他的規矩有效嗎?在西夏沒有出現下一個強力人物之前,雲崢一定會把絲綢賣給西夏人……
天啊,這傢伙竟然想把西夏人當成跳板,接觸契丹人和吐蕃人,他到底要幹什麼?不行,我得去問問。」
花娘一下子從軟榻上跳起來,穿上鞋子就往外走,笑林總算是明白了一點,跑出去幫著花娘套車,不一會就煙塵滾滾的向雲家跑去。
張方平站在太陽地里,嘶聲的喊叫,無數打著赤膊的軍卒用搖臂吊起一個個裝滿石頭的竹籠,隨著張方平的號令一起鬆手,波濤洶湧的分魚嘴立刻就濺起了無數水花,在經過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勞動後,江水淹上了水閘。
三十幾個壯漢喊著號子搖著槓子,緩緩地打開了水門上的千斤閘,洶湧的江水立刻就湧進了水門,波濤滾滾的奔向了成都平原。
一些年輕的後生穿著紅色的綢衣在水頭的前面奔跑,後面就是洶湧的長江水在緊緊地追趕,有一些少年人被浪頭打倒立刻就引來整天的鬨笑,那些水性極佳的少年人在奔涌的水流中隨波逐流,懊惱的大聲咒罵,結果引來更多的嘲笑。
張方平和蘇洵站在水閘上,臉上終於有了笑意,這些水雖然不能滿足整個成都府的稻田,卻也能保住成都府夏收還有糧食可以果腹,連日的辛勞終於有了回報。
張方平只祈求到了八月雨季來臨之前,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把江里的那些石頭清理出來,否則,等待成都人的將會是一場大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