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傢伙,他不攤上事才是奇怪,趕緊的,說重點。」
戴宗道:「發配到江州之後,我和宋江哥哥一見投緣,無話不談。其後經過卑職的打點,加上宋江哥哥的罪名並不大,於是卑職就放他出去走動了。請大人理解,這在牢城營是常態。」
高方平點了點頭。
「其後有次,宋江在潯陽樓喝醉了,心血來潮的感慨之下,提了一首詩,最後面是: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戴宗道:「卑職才疏學淺,請教大人,這幾句它真的是反詩嗎?」
高方平呵呵笑道:「想多了。就比如你們江湖上的規矩,有時候一個眼神不小心,也被說成是挑釁,是不是真的挑釁嗎?誰他娘的知道呢,有時候他就是,有時候他又不是。說白了,得看什麼人,什麼環境。真想反的人,他是不會去提這種詩詞的。宋江這人有毛病,也不是個安分的人,但是可以肯定,那廝他真不是個反朝廷的人。」
戴宗猶如遇到知己的樣子,一拍大腿道:「果然還是大人開明,大人是真的了解宋江哥哥。我也覺得是解讀過頭了,但是當時的通判大人黃文炳發現之後,就愣是抓住這些詞大做文章,說是反詩。果真是個黃蜂刺,大馬蜂,就愣是把宋江哥哥給盯上了,欲把宋江哥哥置於死地。」
高方平思考少頃道:「宋江他已經坐牢了的人,不論哪朝哪代,這種人都是被防備監控的,律法亦有規定,這種人再度犯事就罪加一等。結果他喝高了不在牢城待著,跑去高端酒樓題詩。別人怎麼想我高方平不知,但若是我發現這種問題,一般秀才當然沒事,那就是個戲言。但原本應該在坐牢的人,卻不在牢裡跑酒樓去題這樣的詩,鑑於題詩人的身份,我是真會想多了的。」
頓了頓,高方平道:「當然了,宋江這次冤枉。其實他是恰好成為了政治犧牲品。政務是他蔡倏的,你戴宗也就算是蔡倏的人。你放縱宋江出了這樣的問題,黃文炳為了打壓蔡倏,就愣是盯著不放要問個說法。然而蔡倏偏偏覺得你戴宗不重要,更加覺得宋江不重要,於是就把宋江給判處了死刑,作為安撫黃文炳的答卷,我沒猜錯吧?」
戴宗楞了許久,喃喃道:「難道是我害了宋江哥哥?」
高方平道:「是不是你害的,這個因果關係我真不知道。只是說官府判決一個人坐牢是有原因的,你把他們放得滿世界的亂跑真的好嗎?」
戴宗一陣尷尬,不知道如何回應。
「宋江死了嗎?」高方平直接問道。
戴宗搖頭,低聲道:「這事透著玄乎。知州大人審核宋江案子的時候是低調的,判決的時候也是封閉式進行,其後相關的卷宗封存列外機密,任何人都看不到。按理說,知州大人把宋江判決了秋後問斬,卷宗是要送交提刑司審核的。但是卑職的頂頭上司,司法參軍大人,卻也沒見他動身前往江寧府去和提刑司溝通。相反,知州大人竟然來找小的,讓我去一趟京城,告知蔡京太師。「
高方平猛地起身,一字一頓的道:「你確定蔡倏給你的指示是送交蔡京,而不是刑部!戴宗我警告,這個時候要小心說話,這是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第390章 我不是要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