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深挖其幕後主使,這裡本官心裡慚愧,而小方力他又挺住了。」
頓了頓,高方平再低聲道,「這孩子努力,響應本官的收蛋策略,用勞動換取報仇,做起了收雞蛋營生,日出而走,日落而回,順便照顧他重病的娘。幾次被土匪搶得身無分文,他也挺住了,還找梁紅英借了半貫本錢。曾經那陣子我就在心裡想,要是大宋之人都像他一樣,則十年內咱們就可以站在世界巔峰。那時我也同時想,上進的人應該要有回報,將來我會把最好的雞交給他打理,讓他成為我團隊的重要一員,他小方力將會依靠努力,在我高方平的麾下改變命運。」
高方平聲音越來越低,「但是有一天出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小方力他那病重的母親,臨終的遺言沒有責怪我,因為她不懂,她不知道兒子怎麼了,她甚至就不知道怎麼表達她的訴求。」
「俗話說的好,出頭鳥先死。慫恿江州養雞散戶響應我,跟著我干,我需要他們犧牲,需要他們拼搏流血,以便讓他們的對手露出破綻來,這就是我的政治目的。但是至今我依舊認為是鬥爭,就一定要流血的,是自己的利益,就一定要學會爭取的,這就是解放思想的初衷。因為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依靠官府單方面解決。」
說到這裡的時候,燕青林沖丁二梁紅英等人,已經眼睛發紅的想哭。其餘人也至少是憤怒到了極點。
最後時刻高方平起身道:「至今我依舊認為,小方力等人的死不是我高方平的錯。但是作為官府,咱們有責任和義務,在事後把小方力的公道和尊嚴拿回來,這就是官府執政之合法性所在。哪怕有時候要這樣的尊嚴會代價很大,興許咱們隊伍中,上千軍人會死於天子廟口之戰,但是必須義無反顧,因為這就是國格,以及朝廷之尊嚴!參與這樣的戰鬥進而流血,不計代價且前赴後繼,就是軍人的義務和操守,亦是保家衛國之真正釋義。為了少數幾個冤死者的公道,興許將來江州烈士紀念碑上會多上千名字,這怎麼算都是虧血本的舉動。但是各位相信我,作為大宋第一奸商我告訴你們一句良心話: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划算與否來計算的。」
「誓死追隨相公撥亂反正!」全部人大吼。
這次就連張綿成也瘋了,手舞足蹈的吼道:「殺殺殺,幹掉這些禍國殃民的敗類!」
高方平環視一圈後拋下一堆令箭:「依據各部之作戰簡報各就各位,各司其職。黨世雄帥太平軍所部防衛江州本城,務求不出亂子。畢世靜所部,黃啟冠所部,跟隨本官開赴天子廟口。另,正式發布州衙命令,取消許洪剛所部剿匪行動,讓其接令後十個時辰之內撤回江州城,逾期不到者斬立決。」
又道:「若出現變故,我部於天子廟口未能全殲許洪剛所部主力,以烽火尾號,執行二計劃,黨世雄所部留下一半防衛州城,其餘儘量快速出城分散,最大程度封鎖各處碼頭,河道,官道,以及事前所標註的山口,配合我部戰後的總圍剿,務求最大程度減少叛軍的分散逃竄。若我部於天子廟口戰事失利,也以烽火為號,執行三計劃,黨世雄所部堅守本城不可做任何行動,同時派快馬向江南禁軍系求援。全部作戰命令發布完畢,各部但有不明白之處現在提問。」
大多數人沒問題,老滑頭黨世雄出列抱拳道:「末將未能明白,一但您部作戰失利,為何我部不能全力出擊救援?」
高方平道:「江州的重中之重就是本城,絕不能掉以輕心。需知江南之敵人不止叛軍,還有許多咱們看不見、潛伏在暗中司機渾水摸魚之人,本官暫時也無法判斷他們的力量。其次,假使我部於天子廟口作戰失利,就證明本官之天子廟口戰術部署是失敗錯誤的,在資本學上有一招叫止損,千萬不要為了註定失敗的戰役投入過度力量,那往往會全部一起陷入泥潭,一但江州之全部作戰部隊『套牢』,叛軍氣勢如虹,隱藏勢力蠢蠢欲動,那時江南危矣。所以我部得勝,你部相反可以有限出擊,那在投資上叫乘勝追擊,在厚黑學上叫趁你病要你命。但是我部失利相反不能動,越動越錯,什麼也不做就對了。」
「尊令。」黨世雄退了回來,這下就放心了。
黃啟冠也是個機智分子,不是不敢打,而是對於他需要一個確認文書和名分,出列道:「要末將誓死追隨作戰沒問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