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現在就是不能說不能碰的一個高壓線,最好不要去提及,就算要提也不能說他壞,這是目下蔡京和張叔夜當成的政治妥協。
否則一扯豬肉平的毛病,張叔夜就要就要扯江南那深層次問題,老張也不知是不是腦袋進水,就喜歡對任何問題套上「深層次」帽子。一但真的來個深層次,要剝離,皇帝真問及「到底為什麼把小高惹毛了,愣是殺了近六千人」,那個時候依據老蔡的經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蔡倏也就保不住了。
這根本就是一團撿不斷,又理不清的亂麻,然而這個張克公愣是要冒忌諱,哪壺不開他提哪壺。
禍國殃民,可惡可恨。
這是朝廷兩位相爺、多個尚書和主持工作的侍郎們,給予張克公的一致評價。這個老東西不壞,只是蠢,他一個人沒殺,卻比高方平還拉仇恨。損人不利己形容的就是這種棒槌。
大家都尷尬了,沒有任何人回應,也沒有任何人表示想接著聽的意思。
張克公不服氣看著大家道:「一個個的什麼眼神,不就都想我閉口嗎?你們都不要想避開我。那個高方平的問題他為何就不能說?」
趙佶頭疼的道:「行了行了,小張卿家你繼續說,也沒人不讓你說話,朕這不是聽著,你告訴朕,小高他到底怎麼把你給惹毛了?」
張克公道:「那個**少年,帶著江州民眾喊了句『我大皇帝陛下萬歲』,就不要祖宗、砸了祠堂。」
趙佶看著蔡京道:「果有此事?」
蔡京尷尬的捻著鬍鬚道:「此事……老臣略有聽聞,不過具體情況張叔夜更為熟悉,由他對陛下解釋吧?」
老張尷尬道:「回陛下,確有其事,但是這個事件的背後,他有著一些不為人所重視的『深層次』問題。」
又深層次了?整個朝廷的官員紛紛臉色發綠了都。
張商英覺得張叔夜還是有些弱爆,洗地方面的功力不夠精深,於是出列道:「陛下,這方面臣補充幾句。南方的一些土族,性格思維規矩方面,和北方存在明顯區別。事實上太祖皇帝於我大宋開朝,就定下了一些對南方外族少民的羈縻政策也是有緣故的。南方百姓溫和少斗,卻尤其依賴群居,這就是族之來歷。以族為群體,它能在一定程度帶領族人抗擊外部風險,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封閉思想,造成事實上族權和皇權之衝突。這是存在的,臣敢說,沒有任何一個南方主政敢站出來和臣駁論。」
趙佶一聽族權和皇權衝突,便有些不高興的道:「他們愚昧不懂規矩,然而也是朕之子民,得要從根本上轉變他們的觀念,讓他們知道,朕是關心他們的,不要跳。」
張商英很賴皮的道:「是的,總體上高方平他正在幹這事。」
趙佶便笑道:「果然,朕就知道小高是很有兩下子的,張卿你接著說。」
張商英文縐縐道:「天地君親師,皇帝子民的利益生死只有皇帝能決定。這是高方平在江州強調的,也是出發點。在我大宋迎接新生兒誕生,迎接盛世的今天,高方平治下依舊存在極其嚴重的落後思想,許多新生女娃被無視,被一些個什麼鳥毛不懂的神棍忽悠了去溺死。於是高方平無奈下,本著陛下的利益以及大宋律,發動了砸爛祠堂和神明的作為,激是激進了些,但也在控制範圍內,初步止住了此弊習。」
這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接下來老張侃侃而談,說的天花亂墜,對此許多人無語,因為扯這些犢子是要學問又要機智的,這方面朝廷上張商英號稱無敵手。
趙佶聽得眉飛色舞,覺得很是不錯。
不過也導致最終無數理學黨忍不住,跳出來攻擊張商英,且敦促陛下非禮勿聽,這些都是極其不好的一些有毒思想云云。
趙佶一陣鬱悶,但介於他們各執一詞,各說各有理,趙佶也不方便禁止這些混蛋說話。不過內心裡,趙佶是比較認同小高。
老奸巨猾的陶節夫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就好,這場撕逼足以持續到大朝見結束,從而略過樞密院匯報的環節。否則啊,老陶還真不知道出列的時候扯什麼犢子。
此番樞密院雖然有「大宋名將曹忠」作為正面典型,然而也有豬肉平絞殺江州軍這樣的敏感事件,誰都不想去提。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