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於一旦,大明皇帝恥辱被俘,隨駕文武盡數蒙難,大明帝京岌岌可危……雖然有自己准妹夫力挽狂瀾,卻無可逆轉的改變了大明朝的氣運。從那以後,大明兩代大帝建立起的無敵大軍土崩瓦解,對蒙古人一個甲子的絕對壓制蕩然無存,帝國門戶洞開,邊境烽火連綿,虜騎長驅直入,百姓生靈塗炭。
更深層的悲劇是,從那之後,大明朝的勛貴武將徹底失去了話語權,文官則徹底綁架了皇帝,統治了整個國家,在帶給大明朝一段輝煌文治的同時,也讓國家在重文抑武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開國時縱橫馳騁、天下無敵的大國驕民,終於變成了一群羸弱的羔羊,最後竟亡在自己昔日卑微的奴僕手中,拉開了二百年的亡國史……
王賢此生最大的痛苦,便是這種預知未來帶來的無可逃避,偏他又不是那種願意粉身報國的聖人,便只能先掩耳盜鈴,不去想未來會怎樣。可惜這法子似乎越來越不好使,他也越來越容易被勾起,這些讓人艱於呼吸的思緒了……
『奶奶的,能從一碗滷煮想到民族被奴役,我也真是奇葩了……』王賢使勁搖搖頭,甩掉這些讓人糾結無比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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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賢在那裡糾結無比,張輗對著一碗熱騰騰的滷煮,同樣是無比糾結,他拿起筷子在這一碗『雞零狗碎』里挑了又挑,終於夾起一塊,剛要送到嘴裡,卻發現這軟乎乎的竟是一塊豬大腸,登時險作嘔。他心裡狂吼道:『人怎麼能吃這個呢?洗乾淨了沒有,不會還有屎吧!』
張二爺終究還是勇氣不足,放下筷子,跟王賢打開話頭道:「你老弟可真不夠意思,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跟我聯繫?」
「二爺這話新鮮,我現在就是一瘟神,挨誰誰倒霉,哪還敢給旁人招禍?」王賢回過神,苦笑道:「也就是二爺這樣神鬼辟易的身份,才不在乎我那些仇家,敢大大方方約我出來吃花酒。」
「嘿嘿,」這話張輗聽著痛快,得意洋洋的笑道:「怎麼樣,患難見真情吧?」
「是,打接到二爺的帖子,我這心裡就暖烘烘的,」王賢一本正經道:「這不一刻不耽誤,就來赴約了麼?」
「嘿,我張二請客哪回不是不求最好,只求最貴?」張輗白他一眼,夾一筷子豬肺道:「結果這次倒好,咱倆就在江邊吹著風吃這個……」
「滷煮。」王賢道:「其實還挺好吃的。再來一碗。」
「你還真吃上癮了!」張輗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別給我丟人了成不?你不去,咱們去酒樓也成,二爺我在一品樓上常備著包廂,我帶你去吃點人吃的東西。」
「不用換地方了,」王賢搖搖頭道:「咱們來日方長,我現在是龍肝鳳髓也吃不出味來,就是找個地方,和二爺說說話。」
「這裡倒是說話的好地方。」張輗看看四周,涼風習習,旖旎,「說吧,有什麼事兒?」
「呵呵……」王賢就喜歡張輗這點,雖然滿身荒淫紈絝氣,但為人痛快乾脆,說一是一,「是有個事想拜託一下二爺,我這兩天排了一齣戲,可是苦於無人欣賞……你也知道,咱是個外來戶,認識人沒幾個,只能請二爺幫著請請人,看看能不能找幾位貴客蒞臨指導一下?」
「你還有心情排戲,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什麼戲?」張輗這樣的風月班頭,對吃喝玩樂的事情都充滿了興趣。
「閻羅殿。」王賢淡淡道。
「還真有戲?」張輗再一想,覺著王賢葫蘆里肯定還有別的藥,有些狐疑道:「你府里養著戲子麼?用不用我給你借幾個名角救場?」
「不用。」王賢搖頭道:「這齣戲全是由我衙門裡的人來演,保證精彩就是。」
見王賢賣關子,張輗也不追問,保留懸念到揭開謎底的一刻才有趣味。便笑道:「好,我不問,不過你想找多少人來看戲?」
「也不用太多,不過得是皇上很信任的人。」王賢想來想去,皇帝最信任的幾個人是指望不上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請那些也很得皇帝信任的公侯伯爺們捧場了。當然分量上肯定不足,實在不行還是得以量取勝……
「你這是要讓他們當見證人?」張輗聽出點道道來:「看來這件事很重要了。」
「當然很重要,不然豈會輕易勞動二爺?」王賢笑笑,正色道:「不過這件事
第六零一章 滷煮